榆林一中校园里的榆树刚刚抽出嫩绿的新芽，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奉明澈站在政教处门口，犹豫地摸了摸后脑勺。
他今天穿了一件深蓝色的连帽卫衣，衬得肤色更加白皙。
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斜斜地打在他半边脸上，勾勒出少年棱角分明的侧脸轮廓。
"又来了啊，明澈。
"政教处的李主任从文件堆里抬起头，推了推眼镜，"这次又是什么事？
"奉明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李主任，我上周交的书法比赛作品您看到了吗？
王老师说己经送到政教处了，但比赛组委会说没收到。
"李主任叹了口气，指了指墙角那堆文件："自己找找吧，最近事情多，可能混在哪里了。
"奉明澈刚要蹲下翻找，政教处的门又被推开了。
一阵淡淡的茉莉花香随着春风飘了进来。
"李主任，我来取模拟考试的成绩分析表。
"一个清亮的女声响起。
奉明澈回头，看见一个穿着浅灰色针织衫的女生站在门口。
她扎着高高的马尾辫，额前几缕碎发被风吹得轻轻晃动。
阳光在她身后形成一圈淡淡的光晕，像是给她整个人镀了一层金边。
"桑琉璃啊，你来得正好。
"李主任脸上的表情明显柔和了许多，"你们班主任要的资料我己经整理好了，就在桌上那个蓝色文件夹里。
"奉明澈认得她——桑琉璃，年级前十的常客，每次升旗仪式上都能听到她的名字。
虽然同在一个年级，但不同班的他们几乎没有交集。
桑琉璃拿了文件夹，目光落在蹲在地上的奉明澈身上："你在找什么？
需要帮忙吗？
"奉明澈愣了一下，没想到学霸会主动跟他说话。
他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我在找一个书法比赛的参赛作品，大概这么大。
"他用手比划了一下，"牛皮纸包着的。
"桑琉璃点点头，把文件夹夹在腋下，蹲下身来开始帮他翻找。
她的动作很利落，不像奉明澈那样毫无章法。
"是这个吗？
"不到两分钟，桑琉璃就从一堆文件中抽出一个牛皮纸包裹的卷轴。
奉明澈眼睛一亮："对对对！
就是这个！
"他接过卷轴，小心翼翼地打开检查，"太好了，明天就是截止日期了，要是找不到就白写了。
"桑琉璃站起身，好奇地瞥了一眼展开的书法作品："春风又绿江南岸？
你写的？
""嗯。
"奉明澈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写得不好。
"桑琉璃却认真地端详着："不，写得很好。
特别是这个绿字，很有生气，像是真的能看到春天的颜色一样。
"奉明澈惊讶地看着她，没想到一个学霸对书法也有研究。
他正想说些什么，李主任插话了："找到了就赶紧送去吧，别又耽误了。
桑琉璃，你也快***室吧，下节课要开始了。
"两人一起走出政教处。
走廊上，奉明澈鼓起勇气："谢谢你帮我找到作品。
我是奉明澈，高二七班的。
""我知道。
"桑琉璃微微一笑，"你是校篮球队的主力，上学期篮球联赛决赛我看了，你那记压哨三分很精彩。
"奉明澈惊讶得差点绊了一跤："你去看篮球赛？
""怎么，学霸就不能看篮球赛了？
"桑琉璃调皮地眨眨眼，"我偶尔也需要放松一下。
对了，你的书法是跟谁学的？
""自学的，就是随便写写。
"奉明澈挠挠头，"平时打游戏累了就练练字。
"他们在楼梯口停下，桑琉璃要去三楼，奉明澈的教室在二楼。
"明天书法比赛加油。
"桑琉璃挥了挥手，"我会关注比赛结果的。
"奉明澈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书法作品，突然觉得那些墨迹比往常更加鲜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