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地窖中的密谋
在中院西北角那黑不隆冬的地窖中,隐隐传来对话声。
一个女人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与埋怨,打破了地窖的寂静:“老易,那个大傻子,你什么时候把他弄走,你可是答应过我的。”
紧接着,一个浑厚温和却又刻意压低的声音缓缓响起:“我知道,己经有办法了,你不要急。”
“呼,我怎么可能不急?
眼看着东旭到了说亲的年龄,你可一定要放在心上,动作快点啊。”
女人的声音愈发急促,带着一种难以压抑的焦灼。
“哎、哎,你个瘪犊子,我是让你这样快的吗?
你慢点。”
女人的声音里又多了些别样的意味。
“嘿!
嘿!
放心吧贾嫂子。
你要相信我,我可是做钳工的,不光我的手稳,我办事更稳。”
依旧是那低沉浑厚的声音,说话的人仿佛对自己的能力有着十足的自信,语气沉稳得很。
“呼、呼,你的手稳个屁,老娘的腰都快断了。”
女人的抱怨声里透着嗔怪。
“你不要急,贾嫂子。
我是做钳工的,我做什么都要稳,慢工出细活。”
那声音顿了顿,继续低声说道,“我年前就把那个大傻子给你搞定。”
“真的啊?”
女人的声音里瞬间多了几分期待。
“嘶!
真的。”
时间犹如潺潺流水,悄无声息地从指尖划过,不知不觉间,距离 1949 年的大年只剩下 3 天。
“吱呀”一声,中院西厢房门缓缓打开。
出来一位身材高壮硕的中年人,他面庞方正,留着精神的小平头,鼻梁高挺且鼻翼宽厚,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这个年代独有的沧桑痕迹,却也让他看上去格外正首可靠。
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个身材高大、体格精壮的少年。
身上的棉袄脏兮兮的,头发凌乱得像个鸟窝。
少年叫大牛,面容棱角分明,本应是一副帅气模样,可那略带稚气的脸上,双眼却透着几分呆滞,生生破坏了整个面相,不禁让人感到惋惜。
因为脑残,不少人就叫他傻子,大傻。
此刻,他背着双手,学着前面的那中年人走路,一步一趋的别提有多搞笑。
两人刚下门槛,旁边正房的门“砰”地一声被推开,走出一个身穿破旧棉袄的少年。
少年名叫何雨柱,外号傻柱,住在中院正房,有一个妹妹和父亲,父亲在楼氏轧钢厂的食堂做大厨。
傻柱模样长得有些着急。
他一看到两人,便笑哈哈地问道:“易大爷,您这一大早就带着这傻子遛弯呀?”
中年人,也就是易中海,是东城外楼氏轧钢厂的钳工师傅。
住在西合院中院东厢房。
有一个老伴叫高秀兰。
易中海方正的脸上露出笑容,嘴角微微翘起,刚要回应:“柱子啊,我……”话还没等他说完,身后那呆滞的少年,“刷”的一下,如鬼魅般瞬间出现在叫柱子的少年旁边。
一把环住他的脖子,将其夹在腋下,脸上露出傻傻的笑容,嘴里念叨着:“遛弯、遛弯,老子带你去遛弯喽,嘿嘿。”
说完便拖着他往门口走去。
那叫柱子的少年弯着腰,***撅的老高,毫无反抗之力,被夹着脖子托着往前走,脸色涨得通红,也不知是被夹在腋下憋的,还是气得。
易中海一看这情形,顿时急得不行,这要是把脖子夹断了可咋办?
他可是见识过这傻子的力气,大得吓人。
“大牛,快放下,我们还有事要办呢。”
易中海上前一步,伸手拉住那少年的手,急忙劝说。
谁知那呆傻少年手臂轻轻一摆动,竟精准地又环住了易中海的脖子,同样夹在腋下,绕着圈向着前院走去,嘴里还傻笑着嘀咕着:“遛弯、老子带你们遛弯去喽。”
被夹在腋下的两人,此时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脸上涨得通红,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们只能任由少年拖着走,丝毫不敢反抗,因为越反抗,夹的越紧。
易中海心里那个悔呀!
恨呀!
当初就不该贪那一根小黄鱼,答应别人要照顾这个傻子。
这个傻子是他的天敌呀,平常教导后辈惯用的说辞套路,在这傻子面前屁都不是。
因做钳工而锻炼出的铁手和一身不菲的力气,在这傻子面前,就像一个鸡仔似的,随手拿捏。
恨就恨在这傻子不光吃的多,还要等他吃完,才能轮到他这个一家之主吃饭,一不顺心,还老是锤他,说起来都是泪啊。
搞的他就像个,地主家傻儿子的奴才二孙子似的。
他也不是没尝试过把他领到外面丢掉算了,可是结果都是很悲惨的,不知怎么搞的,这傻子在外面晃悠几天,总会找回来。
然后把他捶的三天下不了床。
还好,这事他掩饰的很好,别人都不知道,要不然他没脸活下去了。
如果说这个院儿里谁最恨大牛?
易中海是第一,贾张氏是第二,贾张氏那些撒泼打滚的泼妇行为,在傻子面前,屁都不是,该挨揍还是挨揍?
所以对贾张氏提出的,把这傻子弄走,占房子的事,这对狗男女是一拍即合,甚至易中海心里巴不得这傻子早死早托生。
就在这一拖二的组合,走到院子中间的时候,易中海实在没办法,扯着嗓子高声吼道:“秀兰,秀兰快拿吃的。”
听到喊声,“吱呀”一声,东厢房的门被迅速推开。
一个略显清瘦的中年女人,看到院子里这混乱的场景,二话不说,扭头从桌上拿起一个用油纸包裹的东西,便奔出门外。
“大牛这有吃的。
来,快放开人,来吃东西。”
边说边快步朝这边跑来,那焦急的神色仿佛生怕迟一秒,眼前这僵局就会失控。
随着那油包越来越近,呆傻的大牛鼻子灵敏地动了动,嘴里嘟囔着:“好吃的,好吃的。”
话音刚落,他双手向后随意地微微一摆,就像扔开两件无关紧要的物件,易中海和何雨柱两人便如被扯断丝线的木偶,首首地向后甩去,“噗通”两声,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