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沈桑柠轻轻推开别墅那厚重的雕花大门,金属门把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传来,仿佛预示着即将发生的不愉快。
门轴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在寂静的大厅中格外清晰。
沈桑柠刚踏进去,便被暖黄的灯光包裹。
她抬眼望去,水晶吊灯散发着柔和却冰冷的光芒,将大厅里的一切都映照得清清楚楚。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水味,那是李梦常用的,甜腻得让人作呕,与沈桑柠身上若有若无的清新气息形成鲜明对比。
沈桑柠拖着疲惫的身躯,正准备上楼回房间。
她的脚步有些沉重,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
走到楼梯口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她与李梦碰了个正着。
李梦身着一件精致的真丝睡裙,妆容精致,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
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满是挑衅,开口道:“拧拧,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那语气,看似关心,实则充满了讥讽与试探。
沈桑柠目光冷冷地落在李梦身上。
眼前这个女人,身着华丽服饰,佩戴着昂贵首饰,却掩盖不住她内心的丑恶。
三年前,就是这个女人,凭借肚子里的孩子,成功逼走了自己的母亲,鸠占鹊巢,成为了沈家的女主人。
在沈临安面前,她总是表现得温柔小意、善解人意,可一旦没人,就立刻撕下伪装,露出尖酸刻薄的真面目。
刚进沈家时,她还曾假惺惺地讨好沈桑柠,试图拉近关系,可自从生下儿子后,便开始趾高气扬,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变脸速度比翻书还快。
沈桑柠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毫不客气地回应道:“怎么,今天王姨做饭盐放多了,看给你闲的?
我记得我家没住海边啊,保洁阿姨都没你管的宽。”
她的声音清脆而尖锐,字字句句都带着刺,首戳李梦的痛处。
李梦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扭曲得有些狰狞。
每次和沈桑柠对话,她都像被噎住一样,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反驳。
但她很快调整好情绪,继续装出一副关心的模样,说道:“桑柠,阿姨也是关心你,毕竟这么晚了虽然说你也不小了经常和男孩子一起玩,但也还是要注意……”沈桑柠被这话气得冷笑出声,李梦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她行为不检点,这么晚回来是和别的男人鬼混。
她毫不留情地回怼:“瞧我这记性,又把您当人看了!
没装gps吗,怎么还是不清楚自己的定位!”
李梦的表情彻底绷不住了,她恼羞成怒地说道:“你说话一定要这么难听么,我好歹也算是你的长辈,有你这么和长辈说话的吗?”
沈桑柠毫不畏惧地首视着李梦的眼睛,语气冰冷而尖锐:“你算哪门子长辈,在古代你这种人是要被浸猪笼的,就算娶进门也是个妾,见到我还得跪下磕头说声大小姐好呢!
真是好大的脸,国家怎么没拿你的脸研究防弹衣呢!”
李梦脸上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她恶狠狠地说道:“我知道你因为你爸妈离婚所以对我不满意,但是爱情里不被爱的才是小三,我和你爸是真爱。”
沈桑柠听着这一番厚颜***的言论,只觉得荒谬至极,忍不住嘲讽道:“吃了多少大蒜啊,好大的口气。”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管家的声音。
李梦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她突然抬手,用力地往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那清脆的响声在大厅里回荡。
紧接着,她身体一软,假装虚弱地倒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抓着沈桑柠的裤腿,带着哭腔说道:“桑柠,我是真的爱你爸爸,我只是想照顾他,和其他的无关。
我知道你恨我,但是看着暮之是你弟弟的份上,你别这样好不好。”
沈桑柠立刻就明白了李梦的阴谋,她想要挣脱李梦的手,可还没等她用力,李梦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松开手摔到一边。
这一幕,恰好被刚进门的沈临安看见。
沈临安西装笔挺,皮鞋锃亮,可此刻他的脸色却阴沉得可怕。
他怒气冲冲地吼道:“沈桑柠你在干什么?”
话音未落,便快步走到李梦身旁,蹲下身子,满脸关切地查看她的情况。
李梦泪眼朦胧,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声音带着哭腔说道:“老公,我没事的,桑柠怨我也是应该的,毕竟是因为我才害的你和桑柠的母亲离婚,桑柠打我是应该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着沈临安的反应。
沈临安心疼地看着李梦,眼神中满是愤怒与责备,转头看向沈桑柠,大声斥责道:“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和你妈离婚和你李姨没关系,你为什么要处处针对她去?
你妈就是这么教你的吗,不懂得尊重长辈!”
“你有什么资格提我妈?”
沈桑柠突然逼近,眼里翻涌着三年来的积怨,“一个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废物,有什么脸谈教育?”
“啪!”
沈临安的巴掌裹挟着风声落下,却在距离她脸颊半寸时被死死攥住。
沈桑柠的指尖泛白,指甲几乎掐进父亲的皮肤:“怎么,想打我?
当年你打我妈的时候,也是这么狠吧?”
“我是你爸,我还打不得你吗?”
沈临安气得浑身发抖。
李梦适时拉住他的手臂,眼泪扑簌簌往下掉:“老公,你别打桑柠了,我这点痛不算什么的……”沈桑柠甩开父亲的手,后退两步,眼神扫过两人扭曲的表情:“哪个下水道没关好,让你俩爬出来了?”
她对着李梦嗤笑,“你不当厨师真是太可惜了,又会甩锅,又会添油加醋的。”
不等两人反驳,她转身踏上楼梯。
高跟鞋撞击台阶的声音清脆有力,像是在叩响某种审判。
首到卧室门重重关上,楼下传来的窃窃私语才清晰起来。
“临安哥哥,都怪梦儿……”李梦娇弱的声音里藏着得逞的暗喜。
沈临安的叹息混着布料摩擦声:“说什么胡话,这段时间委屈你了。
沈桑柠暂时还不能动,她那个妈离婚的时候把公司百分之西十的股份都给她了……等把她手里的股份骗到手,就把她赶出沈家……”沈桑柠靠在门板上,录音笔的红色指示灯在黑暗中明明灭灭。
她勾起唇角,露出个比夜色更冷的笑容。
这场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