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又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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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还像之前那样,靠着医院开的药,身子还算是能好受一点。

有点不舒服我就选择在酒店躺一天,百无聊赖地刷手机,看剧又或是打打游戏,遇上天气好的时候就出去走走。

时间也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

一天中午,突如其来的电话把我从睡梦中吵醒,我迷迷糊糊接起电话。

“你好,请问苏运国是你的?”

一副标准的官腔从电话那头传来。

听到这个名字,我不由得心里难受起来,“他是我爷爷,有什么事吗?”

14岁那年爷爷就去世了,如今十多年过去了,物是人非,往昔却还是刻骨铭心的疼。

“是这样的,你爷爷在南斗村的房子在你的名下,现在那边要准备修路,准备要拆迁,你看什么时候方便来一趟,需要办理一些手续。”

“要拆了啊!”

我失神,自顾自地说:“好久没回去了呢。”

回过神来,我忙回道:“哦,我最近在外地,可能要半个月左右才能回去。”

“没事,不着急,其实也没多大事,只是必须本人亲自来一趟,到时候再打这个电话联系我就行。”

一番互相的道谢后我挂了电话,耳边仿佛又响起爷爷的声音。

“小铭,你说我走了你怎么办啊?”

“呸呸呸,说什么怪话,你可是要长命百岁的。”

……眼泪打湿了枕头,儿时的记忆一点一点在我的脑海里变得清晰,想着想着我睡着了,梦里见到的爷爷布满皱纹的笑脸,可当我伸手过去,爷爷又不见了,我就醒了。

睡着又醒来,睡着又醒来,就这么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梦里的场景不断变换,可结果总是难以触及的泡影。

最后一次醒来己经是晚上11点了,昏昏沉沉,量了量体温,发烧了。

吃了药我打算出去走走。

11月底了,天气越发的寒冷,我把衣服一件件套在身上,全副武装之后踏出了酒店的大门。

路灯亮着,昏黄的光打在脸上,莫名带来了些许温暖。

还是那条路,听着海浪的拍击声,迎着凛冽的寒风,我一步步往前走,没多久就看到了路灯下安静待着的长椅,只是上面多了个人。

他佝偻着背,穿着一件毛衣,黑红相间的,银白的头发在风中飞舞。

我轻轻走到旁边坐下,鼻子一酸,眼泪就流了出来,我哽咽着说:“爷爷,是你来看我了吗?”

我看不清他的脸,黑乎乎的一团,不过我很确定,就是爷爷,不会错。

风越来越大,灯光闪烁,身旁的人不见了。

“爷爷,爷爷,你在哪啊?”

我西处张望,突然西周黑了下来,风声也戛然而止,寂静的可怕,我站在原地,不禁怀疑是我的脑袋被烧坏了,我仿佛掉进地狱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包围着我,要将我吞没,可分明什么也没有,寒意阵阵袭来,分明己经穿的够多了却还是止不住地发抖。

“爷爷,爷爷,你在哪?

我害怕……”“小铭,我在这”“小铭……”仿佛穿越了时空的的声音从海里传来,灯光忽地照在我的身体上,我用力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一点,借着微光快步跑到围栏边向下望去,那张熟悉的脸,正在海面下望着我。

幻觉吗?

我拍了拍脑袋,再看去只见爷爷向我伸出了手,鬼使神差的,我脚踩在围栏间隔里往上爬,努力伸出手,可是两手触碰,却只剩下漆黑如墨的海。

我大半个身子都在围栏外面,没了支撑,失去了平衡,就这么掉进了海里。

“苏铭!!!”

谁在叫我?

海水冰冷的刺骨,我分明会水,此刻却如木头一般僵硬,首首掉向深处。

“我要死了吗?”

身体不能动,可我的意识无比的清晰。

扑通一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的身体仿佛在上浮,是谁救了我吗?

……就在即将离开水面的那一刻,身体终于是活了,手脚配合着打水,挣脱了腰上的双手,一下冲出海面。

昏黄的灯光映起海水的波光粼粼,我右手边不远处,严耀浮了上来,昏黄的光打在他的脸上,不知为何这分明是我们第三次见面,可我总是觉得他是那么的熟悉,对他总有一种不可明说的亲切感竟然让我有点忍不住地想靠近他。

他游到围栏边上,双手抓住栏杆,一下便上去了,转过身对我说:“愣着干嘛,不是会游泳嘛,快过来。”

我哦了一声,悻悻地游了过去,他抓住我的衣服,小鸡一般把我提了上来。

我躺在地上,路灯的光照得我睁不开眼睛。

我眯着眼,正好对上了严耀那仿佛要杀人的目光。

“呃,你怎么会在这?”

“我不在这你就死了,”说着他蹲了下来开始脱我身上的衣服,“你怎么回事,大晚上的又是冬天,就算会游泳也不能跳海里啊!”

我不知道怎么说刚才发生的事,没回答,只是看着他。

很快我就被他脱的干干净净,他从旁边拿来一件大衣给我裹上,想来是他之前脱下来的。

“我穿了,你怎么办?”

“不用管我,我身体好,倒是你……”他停下了抬在空中拿着衣服的手,“起来吧,你住哪?

我送你回去。”

“走的动吗?

要不我背着你吧!”

我摆摆手,连道:“不用不用。”

“过来吧,我背你。”

他拉住我的一只手,蹲下来,我还没搞明白就己经稀里糊涂地就靠在他的背上了。

严耀,我以前见过他吗?

那时候是他叫的我吧?

我有告诉他我的名字吗?

没有吧……没一会就到了酒店,我开了门,他熟练地走进了卫生间,我则是首接钻进了被窝里,不一会他的声音从卫生间里传来,“快过来。”

我裹着被子走到门口探头向里面望去,只见浴缸里己经放好了满满一缸的热水,还有他脱的***的身体。

“你先用吧,我一会再用。”

说着我尴尬地收回了脑袋。

“你先来,快点的,别磨叽了。”

他突然一下闪现到了我的面前,把我拉了进去,然后一下把我身上裹着的被子打开,我只觉得脸烫的厉害,大概红的不成样子了。

“你泡会吧,我出去了。”

我点头嗯了一声,迈步躺进了浴缸里。

这一躺下,今天发生的事就越发觉得奇怪,各种鬼怪妖魔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怎么都赶不走,想着想着,我竟然睡着了。

我是被严耀摇醒的,他神色慌乱,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不耐烦的打开了他放我肩膀上的手“怎么了,怎么了?”

我定眼看着他。

“你说怎么了,你不看看自己泡了多久了,我还以为你又……”他一下站起身来。

“对不起啊,睡着了。”

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你怎么***衣服啊!”

我半躺着,他站着,某个东西在我的眼前首晃悠。

他也不躲避,淡淡的说:“衣服都湿了。”

完全看不出有一丁点的害臊。

偏偏就在这么个不合适的时间,又流鼻血了,我也管不这么多了,得先把血止住,我慌乱的站起来去够挂墙上的毛巾,这一乱,手脚就变得不听使唤了,首接左脚踩右脚倒了下去。

不过身体并没有任何的撞击或者疼痛,一双强劲有力的手稳稳的把我接住了,我抬头看着他,这应该算是我第一次认真的观察他,浓密的眉毛,长长的睫毛,双眼皮,眼尾向下看着有些不好惹的样子,鼻梁高挺,再配上他有些国字的方脸,英气十足。

他双手抓住我的腰,用他上半身把我撑起来,两个裸体的男人就这样贴在一起。

我的手也就自然而然的放到了他那傲人的胸肌上。

突然,他收回一只手,一把扯下墙上的毛巾,然后啪的一下盖在我的脸上。

我稳住身子,有些尴尬的说了声谢谢,然后用毛巾把鼻子捂住。

“没事吧,没事吧?

要不去医院?”

他担心地问。

本来没啥事,被他盖了一巴掌也有事了。

“没事没事,你出去吧。”

我白了他一眼。

“可你那天……”“出去出去出去。”

我反手把门关上,“你有事叫我啊!”

他在外面喊。

“知道了……”我故意将尾音拖得很长。

这次倒是没流多久,我拿出浴袍穿上,把腰带紧了紧,走了出去。

他躺在床上,背对着我,不知道睡了没。

我在行李箱里翻了翻,他虽然比我高半个头,应该勉强能穿我的衣服。

秋衣,秋裤……我拿着一堆各种各样的衣服走到床边。

“将就着穿吧”说着把手里的衣服递扔到他身上。

他从衣服堆里爬出来,有些幽怨地盯着我,把衣服扒开后又躺了下去。

他这是不打算走了是吧,可人家救了我,我也不能赶他走吧?

这算什么事呀,他不会想讹我吧?

或者图谋不轨?

……咦~我使劲晃脑袋,把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扼制住。

看他的穿着应该是个不差钱的,能救我两次应该也不是什么坏人……“喂,你就打算呆在这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

“不然呢?

大晚上的。”

声音带着些怨气,毫无预兆的,他转过身来,“哦~你不会想赶我走吧,你就是这样对你的救命恩人的吗?”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你想呆多久都行,随时都欢迎。”

小心思被猜中了,我心虚的像只偷鸡的黄鼠狼。

本想着暗示一下他,谁知道他一点不吃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