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神秘女子

今朝叙 氟西汀din 2025-05-26 10:0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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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抖得像筛糠,笤帚在手里转了三圈才勉强够到地上的血污。

就在他弯腰的瞬间,窗边一首沉默的黑衣人突然抬手——不是去掀帽子,而是轻轻按住了同伴搭在鞘囊上的手腕。

“阿怠,无妨。”

这声音像初春融雪滴落在玉盘上,清泠泠的,带着一种奇特的磁音,尾音微微上挑时,竟透出几分勾人的意味。

满屋子的刀客镖师都愣了神,连地上哀嚎的镖客都忘了疼,歪着脑袋往这边瞅。

被叫做“阿怠”的高马尾女人闻言狠狠剜了窗边人一眼,喉间发出一声低沉的冷哼。

她重新坐下时,马尾扫过桌角的酒壶,发出“当”的一声脆响:“听见了?

还不快扫?

别污了本姑娘的眼。”

店小二如蒙大赦,趴在地上用抹布狂擦血渍,连木板缝里的沙砾都抠了三遍。

窗边的黑衣人终于摘下了毡帽。

她摘下毡帽的刹那,满屋子的喧嚣像被突然掐断的琴弦。

乌发如一匹揉碎的墨缎,未束冠,只松松挽了道玄色发带,几缕碎发垂在鬓边,随着她微倾的动作轻轻拂过颊侧,像雪地里飘落的鸦羽。

肤色是极剔透的白,并非病弱的苍白,而是如同塞北千年不化的冻雪,在羊皮灯的光线下透着淡淡的莹润光泽,连鬓角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最惊人的是那双眼睛——眼尾天然上挑,像用墨笔精心勾勒过的飞凤,瞳仁黑得深邃,眼白却干净得像初春融化的湖面,当她抬眼时,眸光流转间似有碎钻在寒潭里晃动,明明是清冷的神态,却偏偏勾得人移不开视线。

鼻梁秀挺得恰到好处,鼻尖微微上翘,给这张绝美的脸添了丝灵动。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肩头,将玄色劲装的边缘镀上银边,发带随着她转动酒杯的动作轻轻晃动,发梢扫过下颌时,能看见脖颈间细腻的肌理。

满屋子的粗汉都忘了喝酒,只觉得这荒漠客栈的破木板、油腻灯盏,都因她的存在而成了俗物,连空气里的酒臭与沙砾味,似乎都被她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雪松香冲淡了——她美得不像凡间女子,倒像从画里走出来的冷艳谪仙,偏偏又带着江湖儿女的凌厉英气,两种气质在她身上奇异地融合,让人看一眼便再也忘不掉。

刚才还死寂的客栈重新响起杯盘碰撞声,却比之前低了八度。

镖师们假装喝酒,眼角却像长了钩子,时不时往苏烟和林怠这边瞟。

“这娘们……长得真俊。”

角落里有人压低声音嘀咕,立刻被同伴捂住嘴。

林怠灌下三大碗烧刀子,脸颊泛起健康的红晕,高马尾随着她的动作晃来晃去:“这酒劲儿还行,比京华醉仙楼的娘们儿酒带劲多了!”

她抹了把嘴,突然用脚尖踢了踢苏烟的凳子,“烟烟,你那壶都快凉了,换热的。”

苏烟没理她,只是端起酒碗,凑到鼻尖轻轻嗅了嗅。

“烟烟”两个字刚从林怠嘴里蹦出来,邻桌一个戴毡帽的商人突然呛了口酒,铜酒壶“哐当”砸在桌上。

他死死盯着苏烟腕间若隐若现的银镯——黑布滑落处,镯身内侧刻着三枚并排的绣针缠绕丝线,针尾坠着细如牛毛的银穗,正是红袖阁阁主才有的”金针令“标记。

更让他心惊的是林怠腰间那扁平革囊:形制窄而深,不像剑鞘那般挺首,倒像个缝着暗格的针袋,随着她晃腿的动作,革囊边缘偶尔透出一点金属反光——那是淬毒暗器特有的冷芒。

“莫不是……”商人的手指抖得指向林怠的革囊,“红袖阁的苏阁主和林副阁主?!”

“红袖阁”三字如炸雷劈下,满屋子的刀叉碰撞声瞬间消弭。

几个曾在中原见过苏烟画像的镖师猛地站起来,后腰的刀把都攥出了汗——谁不知道红袖阁明面上是绣坊,暗地里却是情报天罗?

阁主苏烟的三尺绫缎能绞断金吾卫咽喉,副阁主林怠的袖中暗器更是见血封喉,此刻竟在这荒漠客栈撞个正着?

脸上有道刀疤的刀客咽着唾沫凑上前,目光刚扫过林怠的革囊,突然“哎哟”一声捂住手腕。

一枚寸许长的银钉穿透他袖管,钉在身后的木柱上,钉尾还在“嗡嗡”震颤。

林怠晃着空了的酒碗,高马尾扫过桌角:“耳朵不好使?

让你滚远点。”

她说话时,袖口滑落半寸,露出内侧缝着的暗袋,里面整整齐齐插着十二枚菱形暗器,刃口泛着蓝汪汪的毒光。

这才是江湖人闻风丧胆的“千机钉”,比绸缎更难防,比软剑更阴狠。

苏烟终于抬眼,眸光掠过刀客滴血的手腕,袖中绫缎无声滑出寸许,雪色缎面在灯影下泛着冷光。

她没看任何人,只是用指尖将腕间黑布重新缠紧,银镯上的绣针纹样隐没其间。

这就是红袖阁阁主的流云缎,看似柔若无骨,实则能在瞬息间绞碎喉管。

“红袖阁也来抢帝钰?”

角落里有人压低声音,话音未落就被林怠反手甩出三枚七星针,钉在他酒杯边缘。

针身细如发丝,却将陶杯钉在桌上,酒液顺着针孔缓缓渗出:“再多嘴,下一针就扎你舌根。”

苏烟端起酒碗,绫缎如灵蛇般缩回袖中。

月光透过窗棂,照亮她似水的眼眸,也照亮林怠革囊上垂下的金线——那是用仇家筋络捻成的穗子。

满屋子的粗汉终于明白:这两位美人不是来喝酒的,她们袖中的暗器与缎带,比大漠的风沙更致命。

苏烟又抿了一口酒,这次没有皱眉。

烈酒入喉,奇异地抚平了心底那丝烦躁。

她抬眼看向窗外的残月,眸光在夜色中一闪而过,冷得像冰,又热得像这碗烧刀子——金吾卫,帝钰。

这趟浑水,她们蹚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