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宁第三次检查手机导航，屏幕上那个代表目的地的红点依然固执地闪烁着，而代表她当前位置的蓝点却像被施了定身咒，一动不动。
"师傅，您确定是这条路吗？
"柯宁抬头问道，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里瞥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小姐，导航显示就是这条路。
但前面再开两公里我就得掉头了，那地方太偏，我可不去。
"柯宁皱了皱眉，雨水顺着她没来得及完全收起的伞尖滴落在车座边缘，形成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三天前，她收到大学同学程远的邮件，邀请她到这座位于两省交界处的百年古宅"栖云居"帮忙鉴定一批新发现的古董。
邮件里附带的几张照片让她这个文物修复师眼前一亮——那些器物的形制和纹饰明显是晚清时期的风格，但做工之精良，保存之完好，在市面上极为罕见。
"柯宁，这次发现可能改写我们对晚清民间工艺的认知。
"程远在邮件里这样写道，"报酬方面你完全不用担心，但时间紧迫，最好这周末就能过来。
"窗外，雨势越来越大，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柯宁看了看表，下午四点二十分，按理说夏季不该黑得这么早。
她再次尝试给程远发信息，但手机信号格空空如也，那条信息旁边转了半天，最终显示出发送失败的红色感叹号。
"到了。
"司机突然刹车，轮胎在湿滑的路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前面那条小路拐进去就是栖云居的方向，但我劝你别去。
"柯宁付了车费，犹豫了一下："为什么？
"司机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摇下车窗，点燃一支烟。
雨水立刻飘进来打湿了他的袖口，但他似乎毫不在意。
"那地方邪性，"他吐出一口烟圈，"二十年前有对夫妇在那里失踪，连尸体都没找到。
本地人从不去那儿。
"柯宁心头一紧，但随即笑了笑："现在是21世纪了，师傅。
那些都是迷信。
"司机耸耸肩，把烟头弹出窗外："随你便。
需要我等你吗？
""不用了，谢谢。
"柯宁撑开伞，拎起背包下了车。
雨水立刻打湿了她的运动鞋边缘，凉意顺着脚踝往上爬。
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