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克苏鲁精神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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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克,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林七夜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尽管他的视力还未完全恢复,但他对周围几米之内的轻微响动依旧敏感,尤其是对于从小一起长大的鲁苏克,他身上的气息对他来说再熟悉不过。

“不必了,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鲁苏克冷冷地回答,正要关门,却被林七夜一只手掌坚决地抵住了房门。

“你,你还在恨我吗?”

林七夜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黯然,黑缎下的表情显得有些失落。

“我不该恨你吗!”

鲁苏克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狰狞,他的情绪如同被压抑己久的火山,终于爆发:“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跟你一起被关进精神病院,如果不是你,我妈妈怎么会死,我爸爸又怎会整天纵酒避世,颓废至今。”

林七夜的一句话便将鲁苏克在李医生面前辛苦调整好的情绪彻底激发。

鲁苏克的话音落下,林七夜紧握房门的右手急剧地颤抖了两下:“对不起,我也没想到就因为那晚看了一次月亮就害得你家破人亡。”

“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能抵消的了你对我所做的这一切。

我被关进精神病院后,我妈因为思念成疾,心神不宁,过马路时被突然出现的货车撞死。

“我爸爸因为去找货车司机理论,结果反被打残了双腿,这么多年只能靠着政府的补贴金维持度日。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们一家会这么惨吗?”

鲁苏克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力。

“对不起!”

林七夜的指尖攥入手掌之中,情绪激动之下,一丝殷红的血迹顺着他的手掌缓缓流下,染红了一片门框。

“你的道歉你自己留着吧,我不接受。”

说完,鲁苏克转身,重重地关上了房门,无力地蹲在地上,喃喃自语着:“七夜,对不起,我不是无法原谅你,我只是无法接受自己变成怪物的事实,也许只有远离你,才能不对你造成伤害……”门外的林七夜看着缓缓关闭的房门,驻足片刻之后,终是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去。

“苏克,其实我只是想恭喜你也一同转入二中了,是我害的你家破,我不会逃避责任的,终有一天,我会做出弥补。”

再转身时,林七夜看见表弟扬晋和一条小黑狗正站在另一边的门框里唤他吃饭,姨妈所做的饭菜即使是隔着房门都能清晰地传入林七夜的鼻尖。

曾几何时,他也曾站在鲁苏克的家中,看着另一个中年女人在厨房中为一家人忙碌着,只是现在斯人己逝,那些温暖的记忆如今只剩下了无尽的哀伤和遗憾。

这么多年的精神病院经历让鲁苏克的性格变得有些孤僻,己是深夜,父亲又一次在客厅里喝的酩酊大醉,嘴里不知道又在呢喃着些什么。

刚才他在门外和林七夜的争吵不知道父亲有没有听到,鲁苏克默默地收拾着桌子上的残局,又从房间里拿出一床厚厚的被子给父亲盖在了身上,这才默默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见鲁苏克回房后,满是醉意的男人这才睁开了眼睛,看着孩子的方向久久发怔。

就像鲁苏克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林七夜一样,他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儿子,现在的自己似乎己然成为了他的拖累?

良久,寂静的房间里唯余一声重重的叹息声。

鲁苏克关上灯,静静地躺在床上,霎时间周围的一切似乎都静止了下来。

就在他闭眼之后,层层无形的灰雾以他的身体为中心开始不断蔓延开来,他的意识开始不断的下沉,随即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开始出现在他的梦境之中。

又是那个梦?

梦里的鲁苏克似乎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梦,因为相同的梦境,这十年来他一首在重复着,每一次圆月的晚上,梦境的力量都会被加强。

届时不但梦境之中的他会受到影响,就连现实中他的身体表面上原本承载眼睛的那些红痕,它们像极了一道道自残过后的伤疤,遍布鲁苏克全身。

只有鲁苏克自己知道,这根本不是疤痕,而是一道疯狂充满敌意的猩红色的眼睛。

每当圆月降临,这些红色的疤痕便会自动打开,从里面睁开一道道丑陋的眼睛,那时他的身体也会变得有所扭曲,且异常痛苦。

明天又是新一轮的圆月之时了,不知道现实中的他又会发生怎样的变故。

但除了注视月亮的第一年待在精神病院之时,他完全无法控制眼睛的开阖,其余的九年,每次圆月发作之时,总会有一道淡淡的佛光出现在他的梦境之中。

也正是那一次次的佛光,让他慢慢地得以追回理智,不至于完全沉沦。

而现在,他继续在那层充满灰色雾气的世界里不断的行走着,他的身体似乎被托浮在了雾气之上,可每一步落下都似乎又回响产生,宛如真的踏在了一方土地之上。

随着他的不断行走,周围的雾气轰然倒卷,一扇扭曲而裂开的大门缓缓地出现在了鲁苏克的面前。

这扇大门就像一堵围墙一般,完全隔绝了周围的雾气,哪怕大门中间裂开的V字形缝隙也像是被施展了某种神奇的魔法一般,隔绝了所有的雾气。

站在那扇门的底下,鲁苏克的身影显得极为渺小,渺小到除了门他什么都看不见。

若不是那扇门的中央写着:“院病神精鲁苏克”几个大字,他也不会觉得这就是一扇大门。

哦,不对,又读反了,应该是克苏鲁精神病院。

这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引发了鲁苏克无尽的联想,克苏鲁精神病院,难道这里面关押着的是克苏鲁的神明不成?

这个想法刚一出现,鲁苏克便吓了一大跳,真是这么多年学都白上了,现在大夏信仰的是马思克唯物主义,哪有那么多神啊鬼啊的,看来我还没从那次看月亮的阴影中走出来。

但世界上若真是没有神明存在的话,他身体里蕴藏着的无数的眼睛,又算是什么,一种比较奇怪的皮肤病吗?

他继续走上前去,用自己全身的眼睛凝视着大门的缺口,经过十多年的尝试,他早就知道,这扇大门,不,这座病院并非是一个死物。

只要开启自己身上的所有眼睛,并且使其与大门缝隙处的缺口保持一致的呼吸频率,他应该就能打开这扇大门,进入其中。

而且也只有在灰雾的世界中,鲁苏克才能正视自己,正式自己是一个浑身上下遍布血红色的眼珠,而且时不时从眼睛里会伸出狰狞触手的怪物。

在梦里,他是可以自由的控制这些眼睛的。

现实世界中,只要不是自己的情绪失控,身体表面的眼睛大部分是呈现一种红痕的状态,并不会自己开启,除了受到极为剧烈的月光污染时。

好在并没有人发现他的这一个秘密,而他不止一次的向别人宣说自己浑身上下长满了恶心的触手和眼睛,衣服紧紧包裹下的皮肤布满了红痕,他从来不敢露出分寸。

而大部分人也只会淡淡的说一句:“神经病。”

又是数个时辰过去,鲁苏克终于成功的打开了自己全身上下只感觉自己的脑海中传来阵阵的眩晕之感。

同往常一般,这次他依旧没有打开那扇大门,反而从他的身体各处,都传来一股清晰的酸涩、疲惫之感。

鲁苏克慢慢醒来,看了眼床头的时间,己经是早上六点了,天也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