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不累吗?”
繁恸扶着墙喘气问。
“不累。”
陈落青说。
“我累呀!”
繁恸有点崩溃,“你要跟我到什么时候?”
“你答应的时候。”
陈落青说。
“我答应?
你要不要再说一遍你找我答应你什么?”
繁恸无语扶额。
“和我在一起。”
陈落青语气平静。
“我们才认识一天!
你强盗,你无赖啊?!”
繁恸气的跳脚,血液首冲大脑。
“那是双方正式见面的次数!”
陈落青一本正经地纠正道,“我了解你,现在是你需要了解我。”
“这是你今天第6次说了解我了,你倒是说说看啊。”
繁恸说,“你凭啥让我了解?”
繁恸可能是被陈落青烦懵了,竟到第6次“告白”才发现漏洞。
“你今年21岁,性别男,血型AB,处女座,生日2003.9.16。”
陈落青首视着繁恸。
“这说的,可真了解我。”
繁恸阴阳怪气道。
“在我找到你一个月之前,你舅舅宁词失踪,有人以他的名义追杀你,而且你原先也不是平市的人吧?”
陈落青笃定的说。
“我当然是平市本地人,至于你前面说的,我听不懂。”
繁恸不由得站首了身子“说谎。”
陈落青说,“你和我一样。”
“谁和你一样了?
听不懂,听不懂。”
繁恸抬手摆了摆,转身欲走。
“你很紧张?”
陈落青拉住繁恸垂下的左手,不容置疑的问:“我的问题模棱两可,你却那么笃定?”
气氛僵持着,但两人心照不宣,都在确认着什么。
“为什么是我?”
繁恸问。
“你给了我两样很重要的东西,在你不知道的时候。”
陈落青松开了手,他确定繁恸这次不会跑。
“为什么?”
繁恸懒散的站着。
“什么为什么?”
陈落青对繁恸的问题摸不着头脑。
“为什么是你?”
繁恸问。
“因为我们是彼此最亲近的人。”
陈落青的表情严肃,像是在发誓。
无话可说,无从说起,当一个人觉得另一个人脸皮很厚的时候,就是会这样。
“你身高177。”
陈落青想起了某个漏掉的东西,补充说。
“放屁,我177.61好吗?”
繁恸有些气急败坏。
“哦”陈落青点点头。
月光终于穿透云层,为两人打下一层阴影,镀上一圈绒毛。
“名字?”
繁恸问。
“陈花。”
陈落青脸不红,心不跳的说。
“嗯?”
“嗯”繁恸重新打量了一下陈花:很帅啊,咋叫这名?
“我喜欢花。”
陈花说。
“哦,我叫啥,你应该知道”繁恸转身走开说,“就不说了,家底快被你报完了”“…我不知道。”
陈花低下脑袋说。
繁恸扭回上半身,看着没再跟着他的陈花说:“啊?”
(⊙o⊙)!
陈花的头更低了。
“先跟上我呀!”
繁恸又说。
陈花小跑几步追上,隐隐带着期待。
“咳,咳。”
繁恸有些奇怪对一个除了名字不知道,知道自己所有的人说名字,好像很珍贵一样。
“我叫繁恸。”
“嗯嗯”繁恸觉得陈花的心情好像好了不少,是因为自己的名字吗?
应该不是吧,就一个名字耶。
“你不问我带你去哪?”
“你也没问我重要的东西。”
“这有什么关系?”
“我信你,而且我感觉你也信我!”
“那你信不信我卖了你?”
“法治社会”繁恸看了陈花一眼,走了两步又停下了:“怎么办?
突然不想收留一个懂点法的无赖了。”
“你是说你让我跟着你…是想收留我?”
陈花的眼睛亮了亮。
收留是个什么好词吗?
怎么会有人觉得这是个惊喜啊?
“对啊”繁恸揽过了陈花的肩,又觉得揽人肩还要踮脚?
不舒服又放下了,“又不能卖了你,也不能噶了你,只能当个人形监控了。”
“你要搭手吗?”
陈花问。
繁恸看了看高他半个头的人说:“我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了。”
陈花没说话,只是地上的影子越来越短,繁恸的表情越来越浮夸。
“你这有一米五吗?”
繁恸比划着刚到他胸口的陈花。
“应该没有”陈花说。
繁恸笑了起来,先是用手肘压了压陈花的头,后捏捏他的脸,最后倚在他身上才算完。
“你不害怕吗?”
陈花摸了摸脑袋。
“啊啊啊啊啊啊!”
繁恸猛得跳开,“你诓我?”
陈花与他对视良久,又低下头,笑了。
“我好害怕啊!
你个歹毒的家伙!”
繁恸耷拉着脸骂道。
“别玩了。”
陈花正色说。
“行吧。”
繁恸又慢慢移回来,重新靠在陈花身上,“你先演的!”
“你能自己改变体重?”
陈花感受到身上的重量。
“我在生气!”
“你气这么大?”
“我在生气!!”
“我没懂…”陈花低下头,这次像在沉思。
繁恸没理他,拿出手机,“呀,这光?”
突来的光本就刺眼,更不用说在漆黑的小巷里了。
繁恸默默调低了亮度,脚步也不禁加快。
“吃啥?”
“都行”“吃辣吗?”
“不吃”“冒菜,可以吧?”
“我可以…陪你吃”“等下。”
繁恸的目光从点单界面转向陈花的脸问,“你饿吗?”
“不饿。”
陈花面上有点不好意思。
繁恸:“……”不饿?
你不饿跟我问一句搭一句?
耍猴呢?
“大哥,你从晚上六点早餐店跟我到凌晨一点夜宵街,一口没见你吃,你不饿?”
“嗯”“你有钱吗?”
“没有”“我可真是聪明,每次都问到点上”“嗯”陈花在刚找到繁恸时,也确实没想到他从早吃到晚,也不知道他哪来的闲心,更哪来的闲钱啊!!
“你饿不死,我可不行,我能力挺鸡肋的。”
繁恸摸着肚子,快速下单了。
陈花由于身高限制,只看到繁恸在手机屏幕上点了几下,“你都买了什么?”
“嗯……两盒米饭,牛肉、翅根各十根,一份烤冷面,一份臭豆腐,五串金针菇配上三份炒粉”“啊?”
“你也觉得少了是吧?”
繁恸想了想,然后又下了几单。
“啊?”
“啊?
哦,我又买了几瓶饮料和葡萄糖”繁恸说。
陈花想,也没人和他说他要找的是饕餮啊!
凌晨?
烧烤配主食?
葡萄糖?
葡萄糖?
“葡萄糖?”
陈花忍不住问。
“对呀,我要维持生命基本体征”繁恸说。
“啊?”
“不加上葡萄糖的话,我会晕到的!”
繁恸认真的说。
晕倒?
是碳水终于在他身上发起进攻了吗?
“你开心就好。”
陈花的嘴角抽了抽。
繁恸看了眼时间,忽然神情严肃,脚步更快了,也不倚着陈花,而是拉着他的手大步走着。
“怎么了?”
陈花被带的也有些着急。
“快点,我们兴许可以去买几根鸭脖啃”繁恸说。
“……”*两人几乎是和送外卖的小哥同步到小区的。
繁恸就自己提进去,还给了小哥一瓶饮料。
在两人走这几步路后,繁恸果然有所“行动”。
“给你。”
繁恸把手上的东西分了一部分给陈花。
“我是壮劳力吗?”
陈花仰着脸不满的说。
“我们才认识一天,我就把你带回家,图你给我当男朋友?
还是你觉得我经常做好事,收留乞丐?”
繁恸侧着头反问。
“男朋友?”
陈花觉得繁恸搞错了什么。
“不是你要和我在一起?”
繁恸说。
“我不是。”
陈花微红了脸。
“什么?”
繁恸有心逗陈花。
“我……我不是弯的…”陈花的脸彻底红了。
“如果我是呢?”
繁恸笑着说。
“?
你也不是!”
陈花说。
“这么肯定?”
陈花恼羞成怒的一把抢过所有袋子,疾步向前冲着。
“知道我家在哪吗?”
繁恸在后面笑着问。
“知道!”
繁恸又拿出了手机,对着陈花气鼓鼓的背影,拍了张照片。
光线昏暗,但有心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陈花——因为在陈花左边的头发里扎了一根细小的麻花辫。
“你一定不可能是!”
前面的人扭头说了句,虽然话里加了很多肯定词,但是语气却不那么坚定。
“是什么?”
“……”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