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良人错嫁

沈玉棠端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那张被凤冠霞帔衬得愈发清丽的面容。烛火摇曳，映得她眉间一点朱砂痣愈发殷红。喜娘正在为她整理嫁衣，金线绣制的凤凰在烛光下流光溢彩。

"小姐，该上轿了。"丫鬟红袖轻声提醒。

沈玉棠深吸一口气，指尖微微发颤。她想起三个月前，父亲在书房里说的话："玉棠，秦将军是当朝新贵，我曾对他有知遇之恩，你嫁过去便是正室夫人..."

可她知道，这不过是一场政治联姻。秦昭，那个在边关立下赫赫战功的镇北王，怎会真心待她？

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锣鼓喧天。沈玉棠坐在轿中，听着外头的喧闹声，只觉得心口发闷。直到轿帘被掀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到她面前。

"王妃，请。"

那声音低沉清冷，像极了边关的朔风。沈玉棠将手搭上去，触到一层薄茧。秦昭的手很凉，却握得很紧，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喜堂上，沈玉棠透过盖头的缝隙，隐约看见秦昭挺拔的身影。他穿着玄色蟒袍，腰间悬着一柄长剑，剑鞘上镶嵌的宝石在烛光下泛着冷光。

"一拜天地——"

沈玉棠随着司仪的唱和行礼，却听见秦昭的佩剑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她忽然想起，这位镇北王在边关有个外号——"玉面阎罗"。

礼成后，沈玉棠被送入洞房。她坐在床沿，听着外头的喧闹声渐渐远去。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推开，一股淡淡的酒气飘了进来。

秦昭掀开盖头的那一刻，沈玉棠看见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但转瞬即逝。他生得极好，剑眉星目，鼻若悬胆，只是那双眼睛太过冷冽，像是淬了冰。

"沈姑娘。"他端起合卺酒，"秦某此生定不相负。"

沈玉棠接过酒杯，指尖相触的瞬间，她感觉到秦昭的手微微一颤。酒入喉中，辛辣中带着一丝苦涩。她忽然想起，这酒是父亲特意从江南运来的女儿红。

红烛高烧，秦昭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