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院西院（家之篇）-惹暗涌

卫欢喜这样想着，哼起了歌。
唐易昀靠在客厢外墙，等人。
他是个准时的人，不迟到也不早到，怕浪费时间。
可他今天早早便到了，看腕表，足足提前了半小时。
来之前，他特意掸了古龙水——常年在海上漂，浑身像被渍出了盐味，平时又偶尔抽烟，估计留给她的第一印象不太好。
于是，等人的这近四十分钟里，他数次从烟盒中取烟，有次甚至已经衔在嘴里，却又塞了回去。
何必呢?唐易昀轻声自嘲，像要吻她似的。
言出法随，短短一句话，立即催生了想象。
他喉结一滚，不着痕迹，咽下心中的暧昧期待。
他开始吹口哨，吹了半支曲子，又猝然停下了。
唐易昀的耳朵自小就比别人灵，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
这会儿，他听见了身后的客厢里，细微的淋浴声中，女人正在愉快地哼歌。
与他的口哨声多么般配，多么登对。
她哼着歌，关了水，脚丫在地板上踩出啪嗒啪嗒的水声，由远及近。
噼里啪啦——这是她在翻行李箱，把所有衣裳都一股脑儿堆在床上，好像要挨个试穿一遍。
哗啦啦——这是她在挑胭脂香粉，光是口红，就换了四五个颜色。
咔嗒——这是木梳放在妆台上的声音，自她拿起梳子到放下，用了整十五分钟。
在大街上擦肩而过时，她梳着一条简单的马尾辫。
昨晚舞会，她随意地披散着长发。
可如今，为了赴约，她精心打扮，哼着歌，愉快地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