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个还不到一岁的小男孩的遗像,我没敢直视……
粱锦言咬紧了牙齿,太阳穴的青筋凸起,她附向我的身前瞪着我。陆诚,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控方律师请注意你的行为不要干扰证人。
粱锦言悠长地喘息着,试图平复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带给自己的打击。
陆先生,请问您看到了驾驶肇事车辆的司机吗?
看到了。
是谁?
我抬起头,望向被告席两个男人,瘦高的是谭凯,谭氏企业的大公子,正在气定神闲地看着我。他的脸上甚至有淡淡的微笑。
矮胖的中年男人叫李旭东,是谭家的司机。
我看见肇事司机了我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音量。
是谁?
是他
我伸手指向李旭东的方向,旁听席上一片哗然,粱锦言惊恐地看着我,满脸的难以置信。
陆诚你疯啦你跟我怎么说的?你怎么答应我的?你的良知呢?你特么还有半点人性吗?你看到豆豆遗物的时候掉的眼泪也是骗我的吗?陆诚你特么不是人
我望向旁听席,两位抱着遗像的老人已经昏厥了过去,记者的闪光灯闪的我双眼一片花白。粱锦言冲上前歇斯底里地厮打着我,完全忘记了自己控方律师的身份。
肃静肃静休庭休庭
粱锦言被法警拉开,旁听席上充斥着谩骂声,各种杂物纸团炮弹一般向我袭来,我没有躲避,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
谭凯一脸轻松的微笑,向我微微点头,又向远处的旁听席最后一排的秘术比了个 OK 的手势,秘术点头会意,操作着手机。
走出法庭,拿回手机,来到洗手间,到账 80 万元。
我怎么可能忘记那天发生的事情?那本是我打算留在人间的最后一天,却没想到提前见识到了地狱。
2
9 月 10 日,晴。
我的口袋里有手机,一盒烟,一个打火机,一瓶安眠药,手里是一瓶高度白酒。
凌晨四点,我走出了家,没有带钥匙,我决定死在今天的日出中。
走到路口的街心公园,初秋的深夜是那么让人迷醉,天边已有晨曦的微光,距离日出还有一会儿。
我点燃一支烟,打开酒瓶盖,抿了一口,痛快,像吃下酒菜一般把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