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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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怀疑那场雨从未真正停过。

当第37滴雨水在窗檐炸裂时,粉笔头精准击中我的额头。老严的咆哮穿透潮湿的空气:"陈雨时!受力分析图!"粉笔灰簌簌落在摊开的《飞鸟集》上,泰戈尔的诗句正在雨水浸泡中晕染开来:"生命如盛夏暴雨..."

实验室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悬挂在讲台上方的电子钟发出蜂鸣,猩红的数字卡在17:26。我转头看向同桌江小满,她正在草稿纸上疯狂涂写着什么,钢笔尖划破三层纸背,在松木课桌上刻下深深的沟壑。

那是无数个叠加的"救救我"。

窗外的雨丝突然向上飘起,牛顿的画像在墙面剥落。老严保持着投掷粉笔的姿势凝固成石膏像,前排同学甩起的马尾悬停在半空,发梢的水珠折射出六棱柱形态的光谱。江小满终于抬头,她左眼是正常的琥珀色,右眼却变成了装满星云的玻璃珠。

"你终于醒了。"她的声音带着电磁干扰的杂音,钢笔继续在桌面刻蚀,这次出现的是傅里叶变换公式,"这是第228次循环,物理实验室的钟摆振幅每次会增加0.017%,当它突破临界点..."

玻璃珠突然爆裂,银河在她眼眶里坍缩成黑洞。整间教室开始扭曲,课桌变成半透明的磷脂双分子层结构,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指穿过江小满逐渐虚化的身体。她最后的声音混在雨声里:"去找1999年的标本盒..."

腐木气息涌进鼻腔时,我正跪在物理实验室门口。铁门牌上的铜锈组成模糊的倒计时:73天。这是母亲确诊肺癌晚期的日子,也是时间开始错乱的起点。

标本柜第三层,那只帝王蝶的翅膀在幽暗中泛起磷光。当我把脸贴在玻璃罩上,鳞粉突然开始流动,在翅膀表面排列出摩斯密码的凸点。雷声在很远的地方轰鸣,与之共振的却是记忆里母亲的心跳监护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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