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也带着前世的记忆,她不用一个人战斗了。
可温情过后,她心里只剩下恨,只想复仇。
王氏、顾明姝,那些前世害她的人,一个都别想跑!
她一想到母亲含冤而死,还有王氏弄出来的“病危状”,就气得不行。
当务之急,就是揭开真相。
周妈妈是王氏的陪嫁嬷嬷,顾明媱打算从她这儿下手。
周妈妈的儿子就是被王氏害死的,这事儿能让周妈妈站到她这边。
第二天,顾明媱说夜里做噩梦了,要给府里早死的下人祈福,就在自己院子里弄了个香案。
她趁周妈妈来伺候的时候,叫她一起上香。
香案上,除了香烛瓜果,还放了张旧的“病危状”和一副旧药方。
周妈妈来了,看到这些愣了一下。
顾明媱扶着她点了香,对着虚空拜了拜,轻声说:“妈妈,我昨晚梦到您儿子小栓子了,他说冷。
我就想给他烧点纸钱,供点爱吃的点心。
看到这些,我就想起以前的事儿了。”
她看着“病危状”叹气:“这东西有时候就是催命符。
这药方,剂量不对就能死人。
王氏当年太狠了,连您儿子都不放过,和害我母亲的手段一样。”
周妈妈身子抖了起来,眼睛也湿了。
她伸手摸了摸儿子的遗物——虎头帽,这么多年了,痛苦还是那么清楚。
顾明媱没再说话,陪着她。
午后,顾明姝带着丫鬟婆子来清晖苑,说是探望,其实是王氏派她来打听情况的。
小翠上了茶,顾明媱刚要说话,突然咳嗽起来,手一晃,一片小纸片掉进了茶盏里。
王氏派来的丫鬟春燕眼尖,看到茶盏底部的纸片,眼神变了一下。
她端茶盘的时候没拿稳,茶水洒在了顾明姝的新鞋上。
“哎哟!”
顾明姝尖叫起来,指着小翠骂:“你这贱婢,怎么伺候的!”
小翠吓得跪下磕头:“二小姐恕罪,我不是故意的!”
顾明媱赶紧站起来道歉:“是我不好,妹妹。
我刚才有点晕,影响了小翠。
这茶盏……”她去扶小翠,却把茶盏碰倒了,瓷片碎了一地,纸片也滚了出来,被顾明姝踩在了泥水里。
顾明媱装出可惜的样子:“哎呀,这是母亲新赏的茶盏,可惜了。
那纸片是我随手记的诗,没啥要紧的。”
顾明姝还想发火,周妈妈走进来,捧着药盅说:“大小姐,二小姐,老夫人说心悸,想用参片。
厨房炖了参汤,这是参渣,问问大小姐院里要不要一起处理了?”
顾明媱给她使了个眼色,周妈妈明白了。
她指挥下人打扫的时候,把纸片和残渣、碎瓷一起收到食盒里,说拿去后院枯井倒掉。
晚上,顾明媱把其他人都支开,从小翠手里接过油纸包,里面是下午的纸片碎片。
原来下午那场戏,就是为了让周妈妈把这些碎片带出来。
这些碎片是她好不容易从王氏一个失势的旧仆那儿拿到的,记录着当年害她母亲的事儿。
她把碎片摊在桌上,借着烛光小心地拼起来。
纸片很旧,字也模糊,但能看出“紫河车”“相克”“血崩之症”“伪证”这些字。
一个时辰后,王氏买通大夫、换药材、制造母亲“血崩”假象的事儿都清楚了。
这时,小翠拿着风灯悄悄站在她身后。
“姑娘,”小翠声音有点抖,但很坚定,“周妈妈让我转告您,她记着儿子和夫人的冤屈,愿意帮您。”
顾明媱转过身,笑了。
周妈妈终于站到她这边了。
五更天,天有点亮了。
顾明媱把拼好抄好的密信,塞进周妈妈外孙的襁褓里。
孩子突然哭起来,外面守夜的婆子问怎么回事。
趁周妈妈和小翠去应付的时候,顾明媱像猫一样溜出去,拿上密信去了老夫人的寝殿。
寝殿香炉里有母亲的遗物,王氏不敢乱动。
顾明媱借着灯笼光,把密信藏在了香炉香灰里。
做完这些,她回了自己房,天己经大亮了。
证据都放好了,就等一个机会,让这些罪恶曝光。
她看着老夫人院子的方向,嘴角露出自信的笑。
也许早上换衣服的时候,就是个好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