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系统初体验
前厅的喧闹声像是被谁突然掐断了喉咙，戛然而止，只剩风穿过回廊时发出的低沉呜咽。
云浅歌的脚步重得出奇，鞋底每一次落下都像踩进了湿泥里，拖着走不开。
她眉头拧得死紧，额角渗出一层薄汗，手垂在身侧，指节绷得发白。
推开院门那刻，她踉跄了一下，肩膀撞上门框，“咚”地一声闷响。
她没扶墙，也没站稳，整个人顺势滑坐在床沿上，膝盖撑着手肘，头低垂，胸口起伏急促，呼吸粗得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系统。”
她嗓音沙哑，喉干得发疼，“刚才要不是你提醒我脚底下有东西……我现在怕是跟那盆多肉一样，趴地上起不来了。”
她说完，仰了仰头，闭上眼，眼皮轻轻颤动。
“无辅助状态下的本能反应。”
系统声音冷冰冰的。
她睁眼，眼神带点责备，手指无意识地扯着袖口的线头，嘴一撇：“你就不能帮我一把？
让我一个人打怪升级？”
“系统提供信息与工具，使用方式由宿主自行决定。”
她哼了一声，甩了下衣袖，嘴角扯出个苦笑：“合着你是给图纸不配扳手？”
她撑起身，盘腿坐上床，闭眼深吸一口气，胸口缓缓鼓起，又慢慢塌下。
再睁眼时，眼神亮了些，坐首身子：“行吧，既然你喜欢看我挣扎，那你到底能干嘛？”
“技能兑换、任务发布、物品鉴定、状态监测、潜能激发、战斗辅助等基础功能均己解锁。”
她眉毛微挑，语气轻快了些：“还挺全。”
眼前忽然浮出一道半透明光幕，密密麻麻排满了技能名，从初级到宗师，分类五花八门：格斗、伪装、追踪、毒术、医术、机关破解……她盯着看了几秒，猛地倒抽一口冷气，眼睛瞪大：“这玩意儿该不会是从哪家游戏公司偷来的数据库吧？”
“数据来源不可考，但功能真实有效。”
“积分怎么拿？”
她身体微微前倾，眼神亮起来。
“完成任务、击杀敌人、鉴定物品、参与朝堂事务、获取重要情报等途径均可。”
“也就是说，我从零开始？”
“正是。”
她低头笑了笑，嘴角翘起：“开局一个碗，装备靠捡。”
她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破布，摊开手掌看了看，叹了口气，随手往系统界面一丢：“看看值不值得擦桌子。”
粗麻布料（破损）用途：可作低级炼药材料，亦可用于缝补衣物。
价值：0.1积分/单位她盯着那串字看了会儿，指尖摩挲着布边，皱眉问：“这种东西也能换积分？”
“没错。”
“那我是不是可以靠捡破烂攒技能点？”
她眼睛一亮，嘴角扬起。
“理论上可行，效率较低。”
“理论？”
她笑得有点狡黠，拳头握紧，“我最擅长打破理论。”
她把布料塞回袖中，指尖感受着布料粗糙的纹路，点头：“看来以后得多留意府里的边角料。”
忽然，脑袋里“嗡”地一震。
“支线任务遗失的玉佩己发布。”
“目标：于将军府内寻得一枚刻有‘墨’字的古玉。”
“时限：三日。”
“奖励：解锁一项隐藏技能。”
“提示：该玉佩曾为前朝某位王爷所持有，其背后或许隐匿着一段尘封往事。”
她眉头微蹙，手指不自觉地敲了敲膝盖，喃喃自语：“前朝王爷？
将军府里怎会有这东西？”
“历史遗留问题不在系统解答范围内。”
她嗤了一声，低声嘟囔：“装神弄鬼。”
她站起身，整理衣襟，理了理袖口，走到窗边，双手搭在窗台上，望着外头。
阳光透过树影洒落在青石板上，斑驳陆离，静得出奇。
她眯了眯眼，心里开始盘算：“想找玉佩，先得找线索。”
“二姐房里肯定藏着不少东西，说不定那玉佩就在那儿。”
她走出院子，脚步轻，借口去厨房打水，顺道往老仆聚集的地方走去。
拐过回廊，远远看见李嬷嬷蹲在井边洗衣。
“李嬷嬷。”
她走近几步，脸上堆着笑，“能帮我打桶水吗？
我胳膊还有点疼。”
说着晃了晃手臂。
李嬷嬷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放下手中的活计：“三小姐又摔了吧？”
“哪敢啊。”
她耸肩一笑，“今早不小心绊了一跤，没事。”
“唉，你们这些小姐们，命就是不一样。”
李嬷嬷一边打水一边叹气，“二小姐从小娇生惯养，连根针都不用碰；你……唉。”
“嬷嬷。”
她顺势坐下，手撑着下巴，眼睛瞥过去，“我听说府里以前好像有一块很贵的玉佩，是真的吗？”
“玉佩？”
李嬷嬷手上动作一顿，眼神有些恍惚，“是有这么回事。
老爷还在京城当差的时候，宴会上见过一位落魄王爷，据说他身上带着一块刻有‘墨’字的玉佩，后来流进府里了。”
“后来呢？”
“后来……好像是被二小姐收起来了。”
她心头一跳，眼睛亮了：“她放在哪儿？”
“这个就不知道了。”
李嬷嬷摇头，“我记得有一次我去书房打扫，看见她拿着玉佩跟贴身丫鬟说话，说什么‘这可是能换大价钱的东西’。”
“原来如此。”
她点点头，眼神己经飘向远处。
回到屋内，她在屋里来回踱步，时而皱眉思索，时而点头，嘴里念叨着什么。
她停下，闭上眼：“初级伪装术，模拟云州口音。”
空气仿佛拉紧了一根弦。
“启动成功。”
她清了清嗓子，刻意拉长音调：“今儿这天——啧啧，倒是晴得透亮。”
尾音拖得老长，听起来还真像只鸭子被人掐住了脖子。
没人回应，她自己先忍不住笑了出来，肩膀抖得厉害，捂着肚子：“听这腔调……真像。”
窗边油灯晃了晃，灯影在她脸上拉出一道斜弧。
“建议多加练习。”
“练什么练。”
她摆摆手，皱了皱鼻子，“现在最重要的是今晚潜入二姐院子。”
她走到箱子旁，蹲下翻找，取出一根细铁丝和一小瓶迷香粉，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这些都是原主留下的“宝藏”。
“系统。”
她转身问道，眼神里藏着紧张，“你觉得这次任务成功率高吗？”
“依据当前数据推算，成功率47.3%。”
“不到一半？”
她挑眉，嘴角戏谑，“那我是不是该去买个护身符？”
“宿主情绪稳定度良好，建议执行计划。”
她勾起嘴角，眼神闪过一丝危险的光：“那就出发吧，我的第一次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