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穿越

我最后一次擦拭粒子手铳时，审判庭的穹顶正在降下光子雪。顾昭破损的机械义眼在被告席闪烁，那些流淌着银河碎片的瞳孔，此刻盛满令人作呕的哀求。

"根据《星际流放条例》第13款..."电子法官的声音被我的冷笑打断。全息投影屏上循环播放着卡戎星系的焦土，三亿生灵的悲鸣在顾昭的忏悔录像里变成矫揉造作的哽咽。

"我拒绝执行精神净化。"粒子手铳在掌心旋转出银蓝弧光，"让这***带着清醒的意识去时空折叠器里腐烂吧。"

时空乱流撕扯着每一根神经，我在剧痛中看见顾昭最后的口型："你会后悔的。"再次睁眼时，粗糙的兽皮摩擦着后背，篝火的暖意裹着松脂香扑面而来。

"乌拉！"额头印着赤焰图腾的少女凑近，黧黑面庞沾着赭石粉末。她颈间的狼牙项链轻轻摇晃，折射出我如今的模样——披着草编斗篷的原始人躯体，右臂却保留着未来科技才有的光子纹路。

阿灼的手指点在我眉心，灼热感突然炸开。洞壁上的岩画诡异地流动起来，那些狩猎场景竟浮现出顾昭的脸。少女沾着炭灰在石板上画下三个太阳叠合的图案，又用骨刀划破指尖，将血滴在我光子纹路上。

第一声狼嚎传来时，我正盯着掌心发光的血珠出神。阿灼突然将我扑倒在地，箭矢擦着耳际钉入岩壁，箭尾绑着的赫然是半片机械义眼——属于本该被流放的顾昭。

###第二章冰棱呼吸

猛犸象皮毛的每根毛发都在结霜。我用冻僵的手指掰开第三根冰柱，看着阿灼将最后半勺油脂抹在石碗边缘。这种从长毛犀牛骨髓里熬出的胶质，正在我们呼吸的水汽中凝固成淡黄色的琥珀。

"哈...哈气..."阿灼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将我的手掌贴在她凹陷的腹部。掌心里传来不规律的震颤，像被困在冰层下的鲑鱼在撞击。这是她教我的第七种生存手语——内脏的颤动频率可以预测暴风雪来临的时间。

洞窟外的冰原正在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