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们笑着举杯,说我“又一次把不可能打赢的案子翻盘”。
我抿了一口酒,喉咙里泛着微苦的甜。
“简律师,对方律师脸都绿了!”
实习生小林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
我笑了笑,没接话。
赢是赢了,可那个家暴案的女当事人——林小蔓,庭审最后一天的眼神总让我不太舒服。
她站在证人席上,突然崩溃大哭,法官敲了三次法槌才让她安静下来。
当时我以为只是压力太大,现在想来,她好像一直在看旁听席的某个方向。
“简祎?”
周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温热的手搭上我的肩膀,“该切蛋糕了。”
我回过神,朝他笑笑。
未婚夫周扬今天特意推了心理诊所的预约来接我,白衬衫的袖口还沾着一点蛋糕奶油,大概是刚才帮忙布置时蹭上的。
他总是这样,连细节都妥帖得让人挑不出毛病。
回到家已是深夜。
周扬喝了酒不能开车,叫了代驾送我。
楼道里的感应灯随着脚步声亮起,钥匙***锁孔时,我忽然顿住了——门把手上挂着一束白玫瑰。
没有署名,只有一张对折的卡片。
我展开它,打印字体工整得近乎冷漠:“恭喜你,这只是开始。”
“谁送的?”
周扬凑过来,酒气里混着他常用的雪松香水味。
“不知道。”
我把卡片塞进包里。
律师这行得罪人多,胜诉后收到恐吓信也不算稀奇,但这次的感觉……不太一样。
周扬皱眉拿起花束检查:“花瓣上有水珠,应该是两小时内放的。”
他掏出手机,“我调一下楼道监控。”
我盯着那束花。
白玫瑰,葬礼常用的花。
浴室的水汽在镜面上凝成薄雾。
我擦掉水雾,突然僵住了——镜子里,我身后站着一个女人。
苍白的脸,黑发湿漉漉贴在脖颈上,嘴角有淤青。
那是……林小蔓?
我猛地转身。
空荡荡的浴室只有滴水声。
“幻觉吧……”我按了按太阳穴。
今天太累了,那个案子消耗了太多精力。
可当我转回镜子前,心脏骤然紧缩——雾蒙蒙的镜面上,多了一个不属于我的指纹印。
凌晨三点,我坐在书房翻看监控录像。
周扬在卧室睡着了,他睡前坚持给安保公司打了电话,约明天来升级系统。
屏幕上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