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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暴雨做空金融街的暴雨来得毫无征兆。

顾安然站在寰宇资本32层的落地窗前,看着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成河。

手机在掌心震动,那条来自私家侦探的短信让她的瞳孔骤然收缩——程氏集团正在秘密转移资产。

八年前同样的暴雨夜,她也是这样浑身湿透地站在程曜面前。

财经大学图书馆的顶楼天台,狂风卷着雨滴砸在生锈的铁栏杆上,她看着他被雨水浸透的白衬衫贴在胸膛上,像一张揉皱的信纸。

"分手吧。

"她说得轻巧,指甲却掐进掌心,"我拿到纽约大学的offer了。

"程曜踉跄着后退半步,后腰撞上栏杆。

远处陆家嘴的霓虹在雨幕中晕成血色光斑,映得他眼底猩红:"你说过要和我一起建私募基金...""那是年少无知。

"顾安然摸出湿透的支票,数字后面的零多得荒唐,"程夫人说得对,跟着你最多当个基金经理太太,但去华尔街..."她故意让支票被风吹走,看着那张轻飘飘的纸旋转着坠入雨夜。

那是他们第一次接吻的地方。

三个月前春末的傍晚,程曜在这里教她看K线图。

他说话时喉结在暮色里滑动,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

晚风掀起她裙摆的瞬间,他忽然说:"安然,你眼睛里有整个陆家嘴的灯火。

"此刻他的眼神却像被暴雨浇灭的灰烬:"所以你选好了?

"声音沙哑得不像那个在模拟操盘赛上大杀四方的金融才子。

顾安然转身时高跟鞋在积水里打滑,程曜下意识伸手,却被她躲开。

深蓝色裙摆扫过他指尖,像海啸前最后一片浪花。

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在楼梯间,他才发现天台角落的监控摄像头闪着红光。

"Cut!

"导演突然喊停,"程总,您看这个分手戏要不要再...""不用。

"程曜扯松领带,腕表在摄影棚的灯光下泛着冷光,"当年她就是这么走的。

"他望向正在补妆的女主角,某个瞬间仿佛又看见那个雨夜顾安然挺直的脊背。

她总说自己的骨头是钢筋做的,可他知道那不过是金融街教给她的第一课——痛觉会暴露软肋。

手机在西装内袋震动,特助发来的消息让程曜眼神骤冷:顾安然代表高晟资本竞标程氏集团并购案。

他抚摸着无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