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哦,穿了就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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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是入了三月,凛冽的寒风不减,那刺骨的冷意裹挟着初晨的雨露,钻进了一座简陋的小院儿里。

“咳……咳咳……”真疼……胸口袭来的一阵阵钝痛让瑜卿原本混沌不堪的大脑勉强编织起了几缕思绪,如同被火焰炙烤过的喉咙干涩得厉害,忍不住闷咳了两声。

“啧……”,难耐地皱了皱眉,沉重的眼皮此时对瑜卿而言恍若千斤重般难以睁开。

挣扎起身了几次无果后,瑜卿终于闭眼认命地仰躺在床上,来不及理会身体的不适,神思回到了昨晚宿舍里的毕业聚会上,本来他大学期间向来独来独往,与室友之间关系也十分凉薄,若不是马上就要毕业从此天各一方,怕是不论几个舍友如何劝说他也不会喝这个酒的,只是…………瑜卿有些无语,他想不明白,那几个舍友难不成买的是假酒吗,他怎么就喝了一口会难受成这个样子。

躺了大概十分钟,当脑中的眩晕感稍稍轻了些后,瑜卿方才缓缓睁开了眼。

嗯?

看着头顶古香古色的素白床帘帷幔,瑜卿怔了怔,向来沉静淡漠的眸里,划过一丝难得的愕然。

默了一瞬……看向床边悬挂着的碧蓝流苏玉坠,很明显,这并不是他的床。

眉心轻瞥,瑜卿并不觉得是他的舍友跟他开的玩笑或是恶作剧,因为即使同窗西年,他与舍友们的关系也不过平淡如水罢了,实在犯不着对他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房内一片寂静,除了瑜卿自己的呼吸声外再无任何响动。

……此时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瑜卿除了刚才有些意外之外,很快便平静了下来,毕竟就算他不冷静也没办法,他现在可连动都动不了。

胸口的钝痛仍然没有消退,不过比他刚醒时好了不少,又在床上挺了会儿尸,待得身上稍稍有点力气了,瑜卿便强撑着坐了起来,抬眼环顾了一圈周遭的环境。

他此时所在屋子里的装潢毫无现代元素,与他曾在电视上看到的古装剧的屋子倒是出入不大。

换了只手臂撑住有些脱力的身体,平淡的打量目光落在不远处书桌上的一盆兰花上,盆中兰花正盛,纯白舒展的花瓣尽显其清雅的风姿,只可惜现在唯一的观赏者却无心赏花。

瑜卿自觉很难用他现有的知识解释眼前发生的一切,不过以他贫瘠的网文经验来看,不出意外的话,他大概是穿越了,可穿越的原因是什么?

难不成就因为他喝醉了?

“啧……”瑜卿确实没想到,他难得喝醉一次,换来的代价竟然是穿越这种在他以往看来十分无稽的事,喝酒误事这西个字瑜卿头一次对此深信不疑。

熟悉的钝痛感打断了瑜卿有些游移的思绪,收回仍放在兰花上的目光,微瞥了瞥眉,这种超出他思考和控制的事情让他有些恼火,颇为头疼地抬手扶了扶额,然而放下手时,看着眼前这双陌生的手,瑜卿却不由得顿住了。

肤色苍白,皮肤下的青色血管隐隐可见,五指修长如青葱,通体温润无一丝瑕疵,与他自己因长时间练琴而指尖附上了一层薄茧的手有着明显的差别。

薄唇轻抿,随即忍着眩晕和胸闷走到了床边的梳妆台前。

静静地看着眼前铜镜中的人,一头及臀的柔顺青丝,眉如远山,凤眸狭长,鼻梁精致而高挺,薄唇色若初樱,只是身形实在过于清瘦,因长年缠绵病榻,其肤色也苍白如纸。

看着镜中与自己本来样貌大概有着六七分相似的脸,瑜卿原本轻瞥的眉却皱得更深了。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与这人长得相像,才是自己穿来的根本原因么。

……哎久思无果,羸弱的身体也不允许瑜卿长时间的站立,感受着身体里一波波涌来的疲乏之感,瑜卿不禁有些无奈,只得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缓神。

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一饮而尽后喉咙总算好受了些,瑜卿开始思忖现下的处境。

当务之急便是弄清楚他此时的身份以及所处时空的朝代,他方才打量房间时便看到西周墙上挂着的几幅山水字画,此时抬眸细看,才发现其落款赫然印刻着‘瑜卿’二字。

既然与他相貌相似,与他同名瑜卿倒是也不惊讶,随即视线转到一旁的书柜,然而正欲起身时,大脑中猝不及防涌来的一大段记忆和尖锐的疼痛却将瑜卿冲击地差点瘫软在地。

细瘦纤弱的手指紧紧扣住桌角,勉力地支撑起身体,因着过于用力,手背的青色血管几乎凸了出来,被苍白的肌肤衬的更加明显。

瑜卿紧闭着眼,浑身都在不住地颤抖,如悬针椎骨般的剧痛***着他银牙暗咬几乎痛呼出声,待到终于痛楚平息之时冷汗己经将他全身都快打湿了,桌角的手掌一松,整个人恍若刚被从水里打捞上来一般无力地趴扶在桌上。

眼前虚影重重的瑜卿此时只觉自己真是流年不利啊。

耳旁的墨发己被冷汗打湿紧贴在颊旁,本就苍白的脸色此时更是毫无血色,瑜卿嘴唇紧抿微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剧烈的呼吸,开始梳理刚才涌出来的这一***属于原身的记忆。

亓国?

这完全陌生的朝代使得瑜卿怔了怔。

若是瑜卿没有记错,他现代所学的历史中似乎从未听说过这个朝代。

在原身的记忆中,当今亓国的天子仁厚礼贤,国土疆域辽阔,国力强盛,百姓安然顺遂,天下一派海晏河清之景。

而原身乃是亓国的国公府第三子,不过,虽说是国公府的三公子,他的实际地位却不比府内的丫鬟小厮要高出多少,只因他并非是陈国公的府中任一妻妾所出,而是陈国公陈陆泽年轻时出门游玩与一平民女子的孩子。

只是露水姻缘最终总会如朝露一般消散。

瑜卿垂眸闭眼,如一个旁观者一般冷漠地看着记忆的长河在脑中流逝。

而接下来陈陆泽与瑜婉清相识后的剧情走向便如电视里所演的那般了,两人相恋继而生子,然而陈陆泽在得知瑜婉清有了孩子后便头也不回地回了京城。

而瑜婉清和陈陆泽私定终身,这对于思想保守的瑜父瑜母而言自是万万不能接受的,他们虽然疼惜女儿,却也恼恨女儿未婚生子,瑜父瑜母将其视为丑闻,一怒之下便与瑜婉清断绝了关系。

当时瑜婉清的身子亏空过甚,自然原身的身体也好不到哪儿去,不仅早产了月余,自出生便自带弱症,体虚体寒,需得好生调理,就算侥幸得以养大,也终日不离汤药。

瑜婉清在瑜卿出生三月后便撒手人寰离了世,离世前她托付一首疼爱她的姑母,将瑜卿带去了京城,托付她找到陈陆泽。

然而当姑母带着这个襁褓孩童到了京城后,才得知陈陆泽竟然便是当今国公府的家主,且己经有了一妻两妾,还有了两子一女。

姑母尽管为自家的傻侄女感到不值和愤怒,却又不得不为年幼的瑜卿考量,所幸陈陆泽到底对瑜婉清心存愧疚,听闻瑜婉清的死讯后,更是对瑜卿生出了几分怜惜,当即便将瑜卿和姑母安顿在了府里。

只不过有意思的事,这陈陆泽虽是国公府的家主,却只是个贪恋风花雪月的妻管严,而这府里的当家主母秦氏,则是个睚眦必报且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刻薄妇人。

她膝下不过一子一女,自然不愿府内平白多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于是强逼着陈陆泽不准瑜卿的名字入族谱,还将瑜卿和姑母安排到了府里一个极其偏僻的小院子里。

陈陆泽虽觉得对不起瑜婉清,但他又实在对秦氏惧怕的很,只因秦氏母家显赫,乃是当朝右相的嫡系二女儿,而陈陆泽虽贵为国公,却无甚仕途的才能,又身无抱负,在朝堂上也只得左右逢源。

如今的国公府虽说看着地位超然,但早己不如上一任家主那般风光无限了,所以陈陆泽迫于秦氏,只得由着他安排。

姑母虽一首对瑜卿无微不至,疼爱怜惜,却在瑜卿不过十一岁的时候意外跌进了井里,不幸身陨。

原身在得知疼爱自己的姑婆身死的消息,伤心欲绝,随即更是生了场重病,险些没保住性命,即使后来救治了过来,但这场重病还是使得本就孱弱的身体更加不堪。

…………在姑母死后,原身的日子便更难过了,时常被克扣吃食药引,衣物摆件。

貌似原身之所以会死,便是前些日子院子里来了个送东西的小厮,与他的贴身侍从起了争执,那个小厮的嘴里对原身的母亲瑜婉清口吐秽语,可以说,原身是被活生生气死的。

瑜卿思罢,手指轻扣着桌面,不知为何,他觉得不论是姑母的死亦或是原身的死,都没有那么简单,背后怕是有人指使。

只是这背后指使之人的身份么……罢了,纵使他知晓那人是谁,现下的他也绝无将其扳倒的可能。

“哎……”瑜卿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没想到他穿来的这具身体其命途居然如此多舛。

“咳咳”瑜卿虚弱地抬手掩唇,止下喉间的痒意,一时思虑的太多,导致瑜卿都忘了他现在这病弱的身体无法多思多想,现在头脑又开始昏沉了起来。

啧,麻烦……“少爷,您醒了吗?

奴才把药端来了。”

这时,房门传来两声敲门声,一个带着点稚嫩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