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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槐树的根系绞碎青砖时,我正被倒吊在祠堂横梁上。

粗糙的麻绳深深勒进脚踝,割裂皮肉的剧痛让我眼前阵阵发黑。

血液顺着脖颈倒流,太阳穴突突跳动,每一次心跳都像是重锤敲击在头骨内侧。

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斜斜切进来,照亮了青砖地面上蜿蜒的血线——那是从我额角伤口滴落的血珠,正顺着歪斜的纹路,向着祠堂中央的老槐树根部汇聚。

血滴入树洞的瞬间,地底传来沉闷的轰鸣,仿佛沉睡百年的巨兽被唤醒。

我挣扎着低头望去,只见树根盘结处的青砖轰然炸裂,露出深不见底的黑洞。

十九具琉璃棺整齐排列在洞底,每具棺椁都泛着幽蓝的冷光,棺中蜷缩着对双生女婴。

她们皮肤青紫,脐带纠缠成血色蛛网,将彼此的手腕、脚踝死死缠绕。

那些婴儿的面容凝固在啼哭的瞬间,空洞的眼窝里没有眼珠,只余两个漆黑的窟窿。

"光绪二十三年,季家先祖用十九对双生子镇河。

"村长拄着桃木拐杖,佝偻着身子凑近树洞。

他枯瘦的手指摩挲着青铜钉上的铭文,指甲缝里还沾着暗红色的血痂,"长女为阳钉入槐根,次女为阴沉入河眼...这是维系月河安宁的千年古咒。

"树洞深处突然传来指甲抓挠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棺木内侧绝望地求救。

我努力转动脖颈,借着月光看清树瘤间卡着的碎布——那是娘亲生前最爱的嫁衣,金丝绣的凤凰早己褪色,布料边缘还残留着撕扯的毛边。

寒意顺着脊椎窜上头顶,我这才惊觉,琉璃棺最末那具女婴穿着我儿时的肚兜,绣着并蒂莲的红色布料上,还沾着奶渍和血迹。

而阿香姐棺中的金镯,内侧刻着的"月娘"二字,正是娘亲当年戴的那对。

"你娘坏了规矩。

"村长突然扯开我衣襟,粗糙的手掌按在我心口的朱砂痣上。

月光下,那粒红点开始渗出血珠,顺着肋骨纹路蜿蜒而下,"洪水夜本该把你塞进棺材,她却把阿香推进了青铜椁...这二十年,月河的怨气都积在阿香的冤魂里!

"话音未落,老槐树的根系突然暴起,如同一双双惨白的手臂将我拖入地底。

泥土裹挟着腐叶糊住口鼻,我在黑暗中翻滚坠落,首到重重摔在冰冷的石板上。

血腥味在口中弥漫,我勉强撑起身子,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座古老的祭坛。

九根青铜柱环绕着中央的血池,柱身上密密麻麻刻满了痛苦扭曲的人脸,每一道纹路都在渗出血珠,汇聚成涓涓细流注入池中。

血池表面突然泛起涟漪,阿香姐的身影缓缓升起。

她湿漉漉的长发遮住半张脸,后脑勺竟黏着娘亲的半张脸皮,五官扭曲重叠,形成一张诡异的混合面容。

更骇人的是,她脚踝处的月牙疤与我右膝内侧的胎记完美契合——那是我们身为双生女的印记。

"好妹妹,该换皮了。

"她伸出腐烂的手指,指尖的金线刺绣突然活了过来,如同一根根钢针扎进我的皮肉。

剧痛中,零碎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二十年前的暴雨夜,娘亲跪在祠堂里痛哭,将金镯摔成两半。

年幼的阿香姐被塞进浮棺时,拼命抓挠娘亲的脸,生生撕下半边面皮...血池开始剧烈沸腾,蒸汽裹挟着腥臭味扑面而来。

十九具琉璃棺盖同时开启,女婴们爬了出来。

她们的身体干瘪如纸,却有着成年人般灵活的西肢。

当她们齐声唱起镇魂谣时,整个祭坛都在震颤:"月娘归,河眼开,十九白骨换婴孩..."我的皮肤开始发烫、剥落,露出底下阿香姐溃烂的真容,那些腐烂的伤口里,还嵌着当年浮棺的木屑。

"住手!

"一道虚弱的声音从老槐树的年轮中渗出。

娘亲的残魂漂浮在空中,半截青铜钉贯穿她的心口,周身萦绕着半透明的血雾,"用我的魂祭河眼,放过她们..."祭坛突然剧烈震颤,青铜柱上的人脸齐声发出凄厉的哀嚎,血珠如暴雨般洒落。

与此同时,河面传来震耳欲聋的巨响,那些沉在河底的浮棺正在疯狂撞击水面。

我知道,这个被诅咒了百年的仪式,这个用双生血脉维系的谎言,即将迎来真正的浩劫。

而月河村,也将为它的罪孽,付出最惨痛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