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的白细胞数值在监护仪上疯狂跳动,最终归为一条冰冷的直线。
而那个男孩出院时,妻子在病房门口挂满气球,甚至请来摄影师记录“重生时刻”。
我攥着诊断单蜷缩在消防通道里,“胰腺癌晚期”的印章在黑暗中泛着血光。
整理女儿的画册时,我从蜡笔画背面发现她用荧光笔写的秘密:“爸爸,等病好了我要画满整个星空。”
我把离婚协议铺在女儿最爱的星空被单上,最后一次关掉了儿童房的夜灯。
玄关传来密码锁的蜂鸣声时,墙上的夜光挂钟正指向三点。
苏蔓甩掉溅着泥点的Gucci乐福鞋,却在转身时踢翻了茶几边的玻璃药瓶。
褐色的抗排异药丸滚过她新做的法式美甲。
“顾川!
你故意留着这些药恶心我是不是?”
她扔掉药瓶时,锁骨处的钻石项链晃出一道冷光。
我抚摸着怀里带温度调节功能的移植箱,箱体侧面还贴着女儿参加科技展赢的宇航员贴纸。
“童童的骨灰恒温37度。”
我盯着移植箱的液晶屏,“你当年不是说,这个温度最适合细胞存活?”
她的香奈儿外套突然从肩头滑落,露出颈后那道为取骨髓做穿刺留下的疤。
中央空调出风口嗡嗡作响,和童童最后一次骨髓穿刺时的仪器声在夜色里共振。
苏蔓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被她故作镇定的神色掩盖。
“顾川,你别在这里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弯腰捡起外套,试图用整理衣服的动作来掩饰自己的不安。
我冷冷地笑了,笑声在寂静的客厅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不是我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
苏蔓,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童童的死和你没关系吗?”
我抱紧移植箱,仿佛那是我最后的珍宝,也是我复仇的信念。
“顾川,你要理智点,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她试图靠近我,眼神中带着一丝讨好。
“谈?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谈的?”
我向后退了一步,躲开她的靠近。
“从你篡改配型报告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只有仇恨了。”
苏蔓的眼神变得凶狠起来,“顾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