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庆和十 五年。
秋。
沈将军一家被参奏与逆党一族有牵连,皇帝下旨严办。
对于此事,无论是朝堂官员,还是平民百姓皆是议论纷纷。
沈府上下痛苦哀嚎之声不绝于耳。
2.
监牢中
沈夏安单薄的衣衫满是血污,全身伤痕累累。
监牢内拷打犯人的鞭笞之声,此起彼伏。
沈夏安爬行到萧逸尘面前,颤抖着手死死的抓住他的衣角。
沈夏安满眼都是卑微的泪水,祈求道,
“求求你,救救我父亲……”
萧逸尘蹙了蹙眉,突然从远处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逸尘哥哥,你心软了吗。”
沈夏安抬起头死死的盯住从远处走来的苏时柔 ,“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了,你还想怎样!”
苏时柔 柔情似水般看向萧逸尘,
“逸尘哥哥,难道你忘了,是谁害死了你的母亲,你的舅舅,舅妈一族上上下下几百口,是他们......。”
萧逸尘闭上眼睛,母亲死的惨状历历在目。
“当年,你父亲杀害我母族上上下下几百口的时候,可想过你们也有今天。”
“不是……不是我父亲……当年我父亲官职卑微,也只是奉命行事....”
“够了!沈夏安,收起你那廉价的眼泪,我不想听你的狡辩!你不会明白,当年小小的我吃了多少苦,才走到今天,我要让所有轻视我,伤害我母族 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沈夏安双眼有些惶恐,“所有罪过,我愿一人承担,你要杀,就杀我,放过我的家人,好不好.....!”
苏时柔 示意狱卒。
随后,沈将军夫妇身披枷锁,被推跪在萧逸尘面前。
沈夏安嘶吼道,
“不要!不要!苏时柔 !你有什么冲我来,不要动我父母!”
苏时柔 微笑,
“我们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沈夏安倔强的拉住萧逸尘,“我求你!我求你,你怎么对我都好,求你放过我爹我娘,我求你……”
沈将军颤颤巍巍的抬起头,
“安儿……不要哭,成王败寇,即使死,我们也要有尊严的死……爹教过你的。萧逸尘这罪我一人认下了,我只有安安一个女儿,看在你和安安过去的情分上,能不能保她一条命....”
说罢,沈父面不改色抢过狱卒的兵器,长剑一挥,自刎于剑下。
沈母原本就是拖着受过刑的身体,这下受不了打击,口吐鲜血而亡。
沈夏安痛苦至极,
“父亲,母亲……”
苏时柔 笑着抬起沈夏安的下颌。
“我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那位痴情郎,他也很快会下去陪你的,别担心,黄泉下,你们很快就会再见了。哈哈哈哈。”
“你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这个吗,这香囊原本是留给你的,但被你送给顾祈年了,不愧是安姐姐!这刺绣功夫一流。想不到吧,里面的香料被我动过手脚了。加了一种慢性毒药,无色无味,虽然放的极其的少,可是只要有人日日佩戴,这毒就会一点.....一点.....一点的侵入骨髓,它发作起来疼入骨髓,渐渐的就会使人面目扭曲,是个非常厉害的毒药呢。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
说到底,是你杀了他。可惜了,洛公子那顶好的皮相了。本应该是翩翩少年,却为了你,成了汤药不离身的病秧子,好一个深情种啊。”
看着沈夏安一脸困惑。
“哦,你原来不知道啊,顾祈年喜欢你啊”
“你胡说,他不喜欢我,他有喜欢的人,我和他之间清清白白,我们从未越距一步”
“难道他就没有告诉过你,他喜欢的人就是你”
“不可能,他亲口说过不喜欢我”
“他当时是怎么说的,你还记得吗,是他想不喜欢你,可他做不到啊,不然也不会眼巴巴的望着你,整日的流连花丛不娶妻生子,因为想娶的人心有所属了。”
沈夏安听到这些话如五雷轰顶。
他和顾祈年的曾经的对话一幕幕全部汇集在一起,涌入她的脑海。
“你有喜欢的人吗”
“当然,我有,等我高中了,我就去她家提亲,只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
“你这么好,配得上天下所有女子”
“安安,我要和父亲一起外派三年,你要等我啊,不要.....不要....不要忘了我....我们”
“顾祈年,我有喜欢的人,我要嫁给他,我好高兴,我好幸福,”
“顾祈年,你看他们嚼舌根,说你喜欢我,我跟他们解释,他们不相信,你跟他们说。”
“我想.....我不喜欢你”
“我想......我不爱你”
........
“你看这个,眼熟吗,这是逸尘哥哥送我的”
她眼睛血红,她死死的盯着苏时柔 ,“你去死!”
沈夏安猛地冲向苏时柔 。
苏时柔 明知道沈夏安奈何不了她,故意在萧逸尘面前扮柔弱,哀嚎着倒地。
萧逸尘大惊,踢落沈夏安。
“沈夏安,你这个毒妇!”
苏时柔 这一招阴险的很,成功的让萧逸尘的对自己的恨更深了。
不过,沈夏安无所谓了。
悲痛中的沈夏安强撑着身子,朝萧逸尘质问道,
“把我给你的玉佩还给我,咱们就两清了。”
萧逸尘没有作声,蹙了蹙眉,脸色黑沉的走出监牢。
沈夏安突然大笑。拿起长剑刺入身体。
她拖着那把剑,朝自己父母踉踉跄跄的走去,鲜血顺着身体滴落在地板,跪在父母身边。
“爹,女儿这一辈子,太糊涂了……没有听从父亲的忠告,所信非人,所爱非人。害了将军府,若有下辈子…...我定然好好珍惜…...”
2.
街道的一座茶楼隔间里,一个身着黑色锦缎大氅,高挺颀长的身影撑着一把伞背光而来。
万千青丝用玉冠了起来,腰间佩戴着一枚玉佩,那玉佩随着他的步伐缓缓移动。看不清他的脸,却觉得他浑身冰冷寒冽,带着上位者的尊贵,霸气凛然。
堂屋内安静的透出一丝丝的恐惧。
"听人说,你的术算之力了得,不知今日,是否有幸能一睹道长的能力.”
萧逸尘似笑非笑地道。
一听问的是老本行,老道士瞬间松了口气,连连说道,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若是公子不嫌弃在下能力浅薄,愿意为公子解个闷。”
“哦,.....你觉得我找你来是为了解闷?”
“你且说说,我什么时候需要你来给我解闷了.........
下一秒,利剑出鞘,冰冷的长刃抵着老道士的脖颈,冰得他浑身一颤,立马下跪道,
“小人知错了,求大人饶小人一命,日后一定以您马首是瞻,您说往东,我绝不往西,您若让我下油锅,上火海,在下绝不迟疑。”
“油滑,”
萧逸尘漫不经心的说道。
“大人,您就是给小人天一样的胆子,,小人也不敢 这样做,小人可是惜命的很呢,您若是信不过小人说的,那看小人做的,日后若您有什么吩咐在小人,小人一定把事办的妥妥帖帖的,包您满意。”
道士低头哈腰做足了讨好的姿态。
“暂且信你一回,眼下就有一桩你能替我分忧的事,就看你到底尽不尽心了。”
萧逸尘盯着俯首的道士说道。
“您吩咐,小人一定尽忠心。”道士作揖道。
“我想让你算一卦。”
“怎么这么巧......小人一月只算一卦,恰巧今夜用了此卦”.
道士轻声说道。
“怎么,不乐意,刚刚还说要尽忠心,怎么变卦了。那刚刚就是在骗我了”
话还没说完,几道剑影在道士眼前闪过。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小人确实是一月只算一卦,只解一卦。恰巧今夜用了此卦,
道士被脖子上的剑刃挟持的一动不敢动。
“这么说,今天算不了了” 萧逸尘玩味的说道。
“能算,能算,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道士话还没说完,被打断道。
“此卦何解,仔细说与我听,若是有半点隐瞒,我会让你知道我的雷霆手段。”
他的声音低沉,让人不寒而栗。
“此卦,乃是需卦,卦象曰:明珠土埋日久生深,天光无量到如今,忽然大风吹土去,自然显露有重新。”
他顿了顿,没有听到回话,当即往下继续道:“观时待变,有贵人相助,所求一定成功,是大富大贵之相。”
萧逸尘微阖着眼眸,“何为贵人,又在何处。”
老道士低着头,细碎的汗珠自额间滑落,
“小人不知。或许是别人,也或许是自己,一切皆在人为。”
道士说完后,堂屋内许久都没有人说话。
桌台上的辰漏一点一滴的流逝。
长桌后的萧逸尘微微抬手,兵士撤去剑刃。
萧逸尘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长桌,
“听人说,乱葬岗的人是你埋的,”
道士吓的腿只打哆嗦:
“是.....是小人埋的,小人本是听云观的道长。近几年天灾频频,道观也是年久未修,想着来京城布道化缘,看看有没有有缘人施舍钱财,好去修一修。小人路过乱葬岗,见有几具尸身,爆尸野外,被那些野狗啃食的不成样子,实在是不忍,所以就找人归拢归拢埋了。”
听到此处,萧逸尘心口一疼,似绵密的针扎在心头。恍惚中,那女子死去的血色场景冲入萧逸尘的心中。他心下一惊,捏着茶杯的手颤抖了一下。
茶杯摔落在地发出的清脆声。
道士立即下跪。
“大人,饶命......小人刚来京城,实在不知情,只是道家本心而已”
他收敛心神,
“朝廷之事,你也敢插手,是嫌弃自己活太长了是不是.....”
道士连连叩首。
“大人饶命,恳求大人念在小人无心,饶过小人”
他淡淡道,
““罢了,这次便饶了你,若有下次,定重重罚你,”
眼神示意手下。
“给笔银子让他走。若是有人问起今日之事,就说这老道士时常胡言乱语,抓来审问。
道长再次匍匐叩首,
“大人,今日遇见大人是小的三生有幸,小的一路行来,每每在路人口中听说大人的英勇,小的钦佩的五体投地,可不可以请求大人赏赐小的一件物件,让小的带回道观供奉,也让道观众人一览,日日为大人诵经祈福”。
他面露喜色。
“你挺会得寸进尺的,既然你这么虔诚,好吧,送你一件,你想要什么”
道长战战兢兢的指着玉佩。
“小的想要大人您腰间的玉佩”
道长话还未说完,站在萧逸尘脸色微沉,一旁的侍卫喝声制止。
“大胆,大人的贴身之物,那是何等的贵重,岂是你能肖想的。”
道长赶紧解释道。
“大人,不是小的肖想您的贵重的玉佩,实在是越是贴身物件越能让道观众人,四邻八乡近距离的感受您的英勇。”
沉默许久后。
萧逸尘扯下腰间的玉佩,丢给道长。
“拿去吧,希望如道长所言,可别让本大人失望,下去吧”。
道长连连道谢。
“多谢大人体恤。多谢大人赏赐,小的这就退下了”
道长退了出去门又关上。
萧逸尘吩咐道,
“派人跟着他,看看他跟什么人接触”
周墨领了命。
一个时辰后,敲门声再次响起。
周墨回禀。
“大人,那道士拿了玉佩,去了京郊,在一家隐蔽的院落中,交给了一辆马车上的人。属下跟踪马车,又返回京城,马车上的人........”
夏川性急的催促道,
“马车上的人怎么了,快说呀,急死个人”
周墨和夏川对视了一眼,低声道,
“跟丢了”
萧逸尘有些许惊讶,
“那个道士呢”
周墨心虚道,
“主子恕罪,让他跑了”
“属下实在是不解,这玉佩有什么神奇的地方,居然有人这么费尽心思的想得到,非得找人设这么一局。”
许久,倚窗而立的萧逸尘出声。
“自己去领罚吧”
屋中人识趣的默默退出。
“曾经沈夏安说过那玉佩是机缘巧合下,在一位高僧那里求来的,名曰鸳鸯佩,据说。鸳鸯佩本是两半,合二为一块玉佩。一半在男方手里,一半在女方手里。若是两方情比金坚,即使阻隔千山,相隔万水,不论时间长短,两个相爱的人,都会找到彼此。”
在牢房时候他没有还回去,刚刚那道士要的时候,有一瞬间他并不想给。
他筹谋了多年,眼下起事迫在眉睫,决不能再横生枝节,他笃定他能拿回来,可是现在当他知道,鸳鸯佩真的丢了的时候,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空闹闹的,莫名的烦躁。
他的头再一次抽痛,猝不及防的一道闷哼声,随之而来的是重物倒地的声响。
门外的护卫推门而入,看到萧逸尘倒在地上,心中一惊,“主子!”
陷入昏迷前,萧逸尘用尽浑身力气吩咐道。
“把玉佩拿回来。”
3.
猎场啸声瑟瑟,马踏污泥溅起一道道水花,这感觉是那么真实。
萧逸尘缓缓睁开眼,眼睛倏的遭遇强的光亮,引起阵阵不适。
萧逸尘环顾四周,这些景象,既熟悉又有些许陌生。一时之间竟想不出来在哪里见过。
眼前不远处有一女子在哭泣,他想要拂去她眼角的泪渍,无论自己跑多远,女子始终与自己有一段距离,无法靠近。
细碎的脚步声再次传来,他望去,一阵白光,刺得他闭上了眼,再睁开眼时,萧逸尘径直对上了刘大夫的眼眸。
冷冽的眸光吓得刘大夫往后一退,忙对后头的人道,
“大人醒了!”
见他醒来众人都松了口气。
萧逸尘撑着床榻坐起身,倚着靠背冷冷地扫视一圈。
良久,他重重地呼了口气,眸光沉沉。问:
“我昏睡了几时。”
夏川道:“不到一刻钟。”
“吩咐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回主子的话,暂时还没有找到”
萧逸尘闻言愣了下轻声道,
“继续找,一定找到,带回来”
夏川领命道:“是”。
........
4.
听云观
一座清静幽雅的院落里,几位游客坐在园中的石桌旁歇息,其中有一位穿着淡青色衣服的女士外貌最为惹眼,一同坐着的有一位岁数较大,看起来有点仙风道骨的道长,和一个看上去有些书生气的小道士。
这位穿着淡青色衣服的女士,就是京圈大佬顾祈年的老婆,他俩的故事在网络上沸沸扬扬。
京圈大佬顾祈年矜贵禁欲,圈内圈外众所周知。
无论是财经杂志还是娱乐八卦的杂志只要有他的文章或者图片,都会被早早的售罄。
有读者为了抢到最后一本杂志打的头破血流,进了派出所。
坊间传言很多,有人说他已婚,他也从来不在采访中透露。
以至于众人纷纷猜测,要么是商业联姻,没有爱情,迟早离婚,公布了反而是麻烦事。
要么没有结婚,只是为了免受外界的骚扰,还有人说,顾祈年性取向有问题,他不喜欢女人,为了公司才这么说。
反正传言满天飞,他没有解释半分,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直到在一次直播采访中。
记者问:“请问顾总如何看待当下的金融行业的发展趋势?”
手机短信息声音提醒。
顾祈年:“不好意思,稍等,我回个消息。”
话落,他掏出手机,一根看起来很普通的黑色的头绳出现在全网视野。
记者敏锐的追问这根头绳的来源。
顾祈年一改往日不谈私事的习惯回道:“太太的。”
全网炸裂。
网友十八般武艺全部上阵,想要搜索到他老婆一星半点的信息,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都说,好奇是一切探索的开始。
正因为没有任何信息,所以给了那些美梦破碎的女网友、崇拜男神的男网友们发挥的空间。
眼看事态愈演愈烈,越来越不可控。
大佬下场发文:@沈夏安,合法领证的太太。
每每有朋友让沈夏安评价闪婚的老公时,她总是这么评价他的。
他比我沉稳些,不爱笑,但是笑起来的时候,很可爱。虽然平时很严肃,但是对自己很温柔,是一个十足的工作狂。
说的时候,沈夏安眼神中流露着幸福的光。
不过唯一的缺点就是,无处不在的八卦记者
这不为了躲避记者,顾祈年夫妻俩误入了听云观。
正值深秋,金黄色的银杏树,在微风的轻抚下,翩翩起舞。
看园中人身上飘落的银杏树叶,似乎他们已坐了很久。
秋季下午的阳光温热而不浓烈。
照的每个人的脸上红彤彤的,像是都打了腮红一般,格外的喜庆。
石桌上茶壶里的茶水早已没了热气,没有人察觉。
那女子时而开心,时而皱眉,时而难过,时而叹气。
他们都聚精会神的听着道长讲话,谁都没有离开,谁都没有打断。
不知过了多久,一位身着休闲服的男子,从门口进入院内。
道长看到男子,微微点头一笑道,
“来了”
男子也礼貌回应道。
“打扰道长清修了。”
众人听见声音,齐齐回头。
好帅的男人,宽肩窄臀,他身上的休闲服裁剪的恰到好处。宽窄一寸不多,一寸不少。
众人的眼里心里,都被这个男人俘获了。
男人走到离石桌两步的距离,说道,
“抱歉,打扰大家了。”
众人一起随声附和。
然后又走到穿着淡青色衣服的女士旁,弯腰低头:不好意思,等的久了吧,公司有点急事,处理久了些。你是要再逛逛,还是准备回家。”
女子轻声道,
“坐了半天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回家吧”
随后又转向道长的方向,说道,
“就是有些可惜,这次故事没有听完,也不知道那玉佩找到没有......”
男子一脸困惑道,
“什么玉佩”
女子见状微笑道,
“你猜啊,谁让你在道长讲的时候出去,就不告诉你”
“道长,你能讲讲结局吗。”
众人也是怀着求知的心,齐齐的期待着。
道长捋捋胡须,看着女子那脖子上的特殊纹样的半枚玉佩微笑道,
“天机不可泄露,要听结局,且听下回分解。”
众人听完道长的话,都哈哈一笑。
纷纷离去。
路上,女子挽着男子的手臂,低声道,
“老公,你不知道,刚刚道长讲的故事中的女一号和男二号的名字,跟你我的名字一模一样。是不是特别的有缘分,故事听起来也是感觉似曾相识似的。说不定,是千年之前我们的故事呢”
两人一问一答。
“开心吗”
“非常开心,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非常开心......”
说完,两人甜蜜的相视一笑。
道长望着离去的背影,神情复杂万分。
小道士看着师傅的样子,不解的问道,“师傅,你说的鸳鸯佩的故事,是咱们观流传下来的那个故事吧,你不是说第一任观主留有祖训,这个故事不可以对外讲,只能讲给那鸳鸯佩的主人吗”。
老道长颇有深意的看着走远的人群。
“是啊,是讲给鸳鸯佩的主人了。”
一阵阵晚风,穿过树叶,穿过镂空的窗户,翻动着屋内的桌子上一本泛黄的旧书。书页像车轮一般飞快。
最终停留到最后一页;上面寥寥几行字和一幅女子的小像。
庆和十六年。
新皇继位,改国号安。
全国悬赏鸳鸯佩。
次年,新皇禅位。
最后一行,小字,鸳鸯佩认主。
小像的面部轮廓,像极了沈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