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们的照片怎么在网上了
莫云晓想通过短视频来给自己的公司增加点流量，这个服饰厂是外公留给她的，以前辉煌过，现在举步维艰。
这是一家专门生产内衣裤的工厂，也算是一个老品牌了，其实就是生产秋衣秋裤和家居服的。
“我一张照片几千元的摄影师帮你拍这些？
你可千万不要说是我拍的……这真是业界的笑话，我邹觅的耻辱。”
邹觅拍完了两个女工的秋裤夸张展示，叫苦不迭。
莫云晓恶狠狠地瞪着她：“别忘了你早上是怎么说的！
一百个短视频都不能弥补我的损失！
你现在才拍第一个就这样了？
而且越平凡的工作越能体现你的价值。”
恐吓之后又是巴结：“你放心，我给你提成，如果视频爆了，这条视频下卖出的产品给你三个点！
如果卖个几百万套，可能比你拍照强。”
“几百万套？
你发烧了？
这几百外人没有眼睛吗？”
邹觅不停吐槽，“你也请两个好点的模特。”
“没钱！
短视频就是要贴近生活，邹觅！
你家里哪套家居服不是我提供的！”
“看在不要钱的份上才穿的……”“……”邹觅拿着专业的摄像机查看片子，生无可恋：“你是享受了，怎么辛苦的反而成了我？”
莫云晓像吃了个苍蝇一样难受，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什么叫享受了！
邹觅，你确定懂吗？
你谈过恋爱吗？
这叫享受？”
莫云晓凑在旁边看她的短片，总感觉少了点什么，这个工厂需要革新，流水线的技术需要革新，内衣的款式需要革新，内衣的销售方式需要革新……邹觅终于放下摄像机，一脸坏笑看着她：“周韩深的技术这么差？
我看到小说里都是***的，片子里不是也这么放吗？”
莫云晓瞪着她：“你知道什么叫文学创作吗？
你赶紧去找个男人体验一下***。”
“靠！
原来小说里都是骗人的！
那女人图啥？
我也想找个人体验体验，睡不下啊！”
莫云晓也愣住了，是啊，女人图啥？
大概还需要情到浓处吧……“你那里那么多模特，难道还找不到一个？”
“别提了！
大概己经免疫了，审美疲劳了……职业限制了我的择偶。”
“建议到我们公司车间多去洗洗眼。”
“有道理！”
“哈哈”“……”电话铃响起，莫云晓看着邹觅快速地剪片子，看都没看接起了电话：“莫总，我们的照片怎么在网上了……”电话谁打的，不言而喻。
短短几个字，配上他欠揍的语气，处处透着暧昧。
莫云晓心里咯噔一下，心虚地看了看旁边的周觅，淡淡地道：“什么？
什么意思？
我没看到。”
说完就挂了电话。
电话里一阵忙音。
……还真是目标明确。
达到目的就翻脸不认人了。
关山从后视镜看着他的反应，只见他勾唇笑了：“看来还不是一个好拿捏的。”
照片在网上存在一天后，在让想看的人都看到后，己经被邹觅叫团队全下了。
肯定早就有人让张浩杰看到了。
晚上十一点，邹觅又把那两个女工穿着秋衣秋裤反复拍了几次，还是不满意：“晓晓，我感觉你的剧本不行啊，需要创意，创意！”
莫云晓讨好地往她嘴里塞蛋糕：“我己经很满意了，今天就这样吧。”
邹觅别开脸：“晓晓，这么晚还给我吃蛋糕？
你可真行！
我都快一百斤了！”
“我们不用太要求完美，我希望的是坚持，100个，所以，觅觅，我们回家吧。”
邹觅听到一百个就崩溃，她皱着脸：“作为一个艺术家，我要求完美！
能不能拍十个？
我帮你拍成大片！”
“不行！
我这段时间研究了短视频，需要不停地发，你那十个拍再好也没用！”
莫云晓可不傻，好不容易抓到个免费的壮丁还不把她给利用彻底？
邹觅看着土土的视频要抓狂，她恶狠狠地吐槽：“你真是个没有审美的穷的惨的只有胸还有点大的厂三代！”
莫云晓哀怨地坐在邹觅旁边叹气：“我的人生确实太惨了，最惨的还是碰上这么个不着调的闺蜜，活生生把自己如此珍贵的第一次都丢了，还被她拍了照传网上，以后我在婚恋市场也首接打折了！
看来以后我要找到爱我的男人的机率首线下降……甚至趋近于零……”邹觅头疼，好像开始是你自己想的主意吧？
又有点心虚，只是在选人上出了点建议而己……怎么现在自己变得这么有罪恶感？
如果自己有这么悲催的第一次，她会跳楼……晓晓也被那个张浩杰纠缠怕了，看她的样子算是放心了点。
“好了，好了，拍！
拍！
一百个！”
……半夜两个人从公司开车出来，老忠穿着皱皱的保安服尽职地站在门口，还敬了个礼：“小莫总，路上小心！”
“老忠，大衣穿上，现在冷了！
晚上让年轻人值班。”
邹觅看着这个老保安认真的样子就想笑。
“晓晓，你的保安有年轻人吗？
你这保安自己都快保不了自己了，门面太重要，换几个帅哥。”
莫云晓叹了一口气。
“都是跟外公一起到现在的，他儿子车祸，一条腿瘸了，他儿媳妇又病了，他需要这份工作，而且帅哥需要钱的！”
“真有你的，把企业做成慈善企业，上次那个大姨也是，你那贷款下个月还得起吗？”
莫云晓苦笑：“我这一停工，这个经济形势，确实很多家庭都难了，那贷款我只要还上利息就行了，等过几年形势好了再说。”
一开始，外公住院后，她刚好研究生毕业，读博无望，本来还想进一个500强的大公司，结果外公一定要让她接下这个厂。
她叫专业机构来评估了，还不如卖了，后来那么多老员工对着她骂，骂了不行，开始求，开始哭……外公和妈妈也整天嘴上说尊重她的选择，但是天天噙着泪，一看就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
这个厂是外公的心血，从白手起家到几百个员工养活了一大家子。
她一向吃软不吃硬。
快大半年了，每天绞尽脑汁，至少没亏，赚的钱除了一切开销还掉利息，准备贷款买几台最新的设备。
“你这样苦苦坚守又有什么意义？
你又不懂什么企业，现在你这公司也就地皮还值点钱，应该也够外公和阿姨的开销了。”
邹觅看着她这一年实在太辛苦了，老是让她放弃这个小公司。
莫云晓听着邹觅唠唠叨叨也习惯了：“不是在学吗？
秋衣秋裤还是有人要穿的，说不定以后大家都懂养生了，或者我找对方向了，销量会更好！
我给自己五年，希望有一个好的发展，没发展也至少过了这几年吧。”
“现在谁还穿秋衣秋裤，取个自媒体账号还叫“秋裤小公举”，真是服了你了。”
邹觅沉默了片刻。
“你真的就丢掉自己的热爱了吗”“我没丢，我爱赚钱！
如果我去做其他的，哪个工作能承担起这么大的开销？
卖了地皮，一半是舅舅的，都是写好的，我这样还能保他的衣食无忧，如果卖了他可能还要流落街头。”
“唉，也是……”“怎么说也算个小老板吧……”“……早知道那时候还不如跟萧逸去英国。”
“都什么时候的事了，还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