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龙扯了扯阿玛尼高定西装的领口，血腥气还粘在指甲缝里。
三小时前他在屠宰场卸了堂口的话事人两条胳膊，现在西装内衬还藏着带体温的蝴蝶刀。
"合同第三条。
"徐凌揉的珍珠耳钉在电梯镜面折射冷光，"未经允许，不得使用暴力手段解决商业纠纷。
"电梯忽然剧烈震颤，楼层数字在56层停滞。
李小龙本能地将徐凌揉扯到身后，后颈蛟龙纹身随着肌肉起伏游动。
通风口飘落几片玫瑰花瓣，带着苦杏仁味。
"氰化物。
"他反手扯下领带缠住口鼻，"闭气。
"徐凌揉的高跟鞋卡进电梯缝隙，香奈儿套装裂开一道口子。
李小龙首接撕开她的裙摆，露出大腿绑着的陶瓷手枪。
女人眼中闪过寒芒，枪口却己被他卸了撞针。
"第十一条。
"李小龙把玩着银色撞针，"禁止携带危险品。
"他突然揽住徐凌揉的腰撞向镜面，钢化玻璃应声碎裂的瞬间，三枚弩箭擦着发梢钉入电梯轿厢。
百米高空的风灌进来，徐凌揉的长发缠上李小龙的喉结。
他们悬在三百米高空摇摇欲坠，脚下是蚂蚁般的车流。
李小龙单手抓着钢缆，另一只手扣住徐凌揉后腰的蔷薇纹身。
"你早知道有埋伏。
"他拇指摩挲着纹身下微凸的芯片，"让我猜猜，徐氏家族试炼继承人的传统？
"女人忽然咬开他衬衫纽扣，唇间刀片寒光乍现。
李小龙偏头躲过的刹那，刀片割断钢缆防护网。
两人急速下坠时，他看见徐凌揉眼底浮起琉璃色的笑意。
安全气垫破窗而出的轰鸣中，她附在他耳边轻语："恭喜通过面试，李顾问。
"董事会监控屏幕闪烁红光时，李小龙正在给徐凌揉系丝巾。
暗紫色绸缎绕过天鹅颈，在锁骨处叠成艾斯科领结。
这是今早第七次尝试，前六条都成了碎布条——三小时前他们刚端掉伪装的早餐铺，蒸笼里藏着的窃听器现在还泡在龙井茶里。
"东南亚橡胶园收购案，赞成率49.7%。
"徐凌揉盯着全息投影，"该你上场了，李顾问。
"李小龙扯松领带走向会议室，后腰别着的不是钢笔而是三棱刺。
十二双鹰隼般的眼睛同时刺来，长桌尽头的老者转动翡翠扳指，檀香炉升起蛇形烟柱。
"一个打黑拳的，也配谈跨境并购？
"白发董事的鳄鱼皮鞋碾碎满地晨光。
李小龙突然甩出瑞士军刀钉住财务报表，刀刃精准穿过三个关键数据："上个月15号，您私人飞机在曼谷停留4小时，够在暹罗湾喂鲨鱼了。
"投影仪忽然切换画面，海底打捞现场的青面尸体穿着徐氏安保制服。
会议室温度骤降。
徐凌揉的琉璃瞳泛起涟漪，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集团暗卫的尸体。
"接着说。
"她指尖轻叩桌沿，翡翠镯子撞出编钟般的清响。
李小龙踢开鳄鱼皮鞋边的保险箱，倒出二十三部卫星电话："每部对应一个离岸账户，昨夜同时收到暹罗湾坐标。
"他忽然扯开衬衫露出蛟龙纹身，龙眼位置赫然纹着徐氏家徽，"要听听蛟是怎么在湄公河撕开叛徒喉咙的吗？
"警报声骤然炸响。
防弹玻璃映出对面大厦的反光，李小龙瞳孔骤缩——那是俄罗斯壮汉的机械义眼在聚焦。
---**第五章 血色账簿**通风管道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
徐凌揉的高跟鞋卡在变电箱齿轮间，李小龙正用她的珍珠项链做导电体。
三分钟前他们刚发现地下金库的苏绣密码，整层楼的应急门突然同时落锁。
"密码是《霓裳羽衣曲》工尺谱。
"徐凌揉抹掉脸颊机油，"但最后一个音阶被......"机械轰鸣吞没了尾音。
李小龙突然抱着她滚进保险柜夹层，俄罗斯人的机械臂劈开他们刚才的位置。
冷光灯下，那截断腕上的蔷薇纹身正在渗血。
"亲爱的师妹。
"机械音带着伏特加腔调，"师父说你的试炼该结束了。
"徐凌揉浑身剧震，李小龙感觉她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更多记忆涌上来：缅甸雨林的格斗笼，注射器里沸腾的蓝色液体，还有那个总在阴影里哼《天鹅湖》的男人。
俄罗斯人甩出铁链缠住李小龙脖颈："你不过是师父失败的实验品，真以为蛟龙纹身是荣耀？
"链刃割破皮肤的刹那，徐凌揉突然哼出段诡异音阶。
金库穹顶应声开启，百万现金如血色瀑布倾泻而下。
李小龙在漫天钞票中旋身飞踢，俄罗斯人撞碎防弹玻璃的瞬间，徐凌揉的陶瓷枪抵住他机械脊椎。
"师兄，代我向师父问好。
"她扣动扳机的动作像在跳华尔兹。
硝烟散去时，李小龙在满地狼藉中捡起半张烧焦的照片。
泛黄影像里，八岁的徐凌揉穿着白大褂，身后培养舱漂浮着无数蛟龙纹身胚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