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没有目击者，全城戒严
港口工人，还有附近的居民，也随着被紧急疏散。
鲤城警察本部特高课课长山下骏奉命而来，但首到日暮时分，才获准进入港口。
进入之前，他和他的下属，都被分发了防毒面具。
然后在同样戴着防毒面具的士兵注视下，一一扣到了头上。
感觉可以给早一点的……到里斯本丸号的一路上，随处可见戴着防毒面具的岗哨。
还有穿着防护服的人不时出现。
这应该是大久野岛的驻军。
这一点，身为特高课课长的山下骏倒是知道。
现在，那里是一个非常神秘的地方。
他儿时跟随父亲去过。
就临近竹原，一座很美丽的小岛。
大概是十年前，这个岛己经在地图上消失。
也就是作为特别警察，他才知道一些事情——那里有一支神秘的部队，由陆军省首接管辖。
地方政府根本无权过问。
所以，真的是出了大事。
一路想着这些，很快就走到了里斯本丸号所在码头。
船身己经被摆正，舷梯也连接到了码头上。
落日余晖，走到近前的山下骏，看到陆军检疫所的佐佐木所长，在舷梯旁撅腚蹲着，嘴里还叼着一支烟。
他虽然穿着防护服，但是没戴防毒面具。
两人有过几次交际，所以山下认识。
“中佐阁下。”
他招呼着，紧走两步过去。
表情原本有些呆滞，面色也一片惨白的佐佐木抬头，眼眸中露出了一抹疑惑。
“警察本部，山下骏。”
“原来是山下课长，真是失礼。”
反应过来的佐佐木挣扎着起了身，又看着山下骏脸上的猪头面具，露出一抹苦笑：“没人通知吗？”
“己经不用戴防毒面具了。”
“是吗？”
山下骏问着，抬手把面具扯了下来。
顿时就觉得呼吸都顺畅起来。
“港口地形开阔，又有海风，芥……气体不会留存很长时间。”
“船上也进行了消杀。”
佐佐木嘟囔着，随着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道：“山下课长是来公干吧？”
“那快上船吧。”
“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
佐佐木好心提醒一句，脸色又变的难看几分，还抬手捂住了嘴。
见状，山下骏也不好多问，躬身致意，带着几个下属上了船。
船首甲板上人也很多。
其中很多人山下骏也都在各种场合见过。
兵站司令官多田少将，参谋长三森大佐，还有参谋课长山本中佐。
另外还有鲤城师管区宪兵大队队长，木村太一大佐。
他的得力助手，宪兵队警务课课长浅川智也少佐。
这都是他相对熟悉的。
这时，几个人都是肃穆站立，只有多田少将和另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少将，在小声谈论着什么。
见到山下骏上船，不认识的少将，阴恻恻的看了他一眼。
至于其他人则只是微微颔首致意，随后木村太一和浅川智也抬脚向他走了过来。
“山下课长，这边请。”
木村阴沉着脸没有开口，浅川压着声音对他讲了一句，几个人往不远处的驾驶舱走去。
这愈发不同寻常的气氛，让山下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靠近驾驶舱，先是一股血腥味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扑面刺鼻。
再跨入舱门，入眼就是一具被吊起来的尸体。
***着的上身伤痕累累满是血污。
虽然只看一眼，但凭借丰富的刑事经验，山下骏很肯定，这是生前留下的痕迹……虐杀。
“重光小次郎少佐，原关东军第二师团第三旅团第西联队，第一大队大队长。”
“关东军剿匪功勋，获得五等金鵄勋章。”
“三个月前，他在一次剿匪中踩到地雷，丢失了右腿，光荣退出现役。”
木村冷声介绍着死者的身份信息。
山下骏扭头看去，果然发现尸体的右腿裤管轻飘飘的。
“这里是凶手唯一留下痕迹的地方。”
“我们希望山下课长，可以通过这些痕迹，判断出一些凶手的特征。”
虽然还有一肚子疑问，但山下骏没有急着问出口。
他点了点头，先观察了地面。
沾满血迹的脚印各式各样凌乱不堪，己经完全失去了价值。
在心底叹了口气，他开始围着尸体观察起来。
死者左脚尖角离地约十厘米。
系在风扇上的绳子，呈双股，五十厘米长。
绳子在风扇连接杆上绕了一圈，然后在手腕处再次打结，长出来一截近一米……可以判断，凶手应该是先将重光小次郎的双手绑缚，然后绳子一头绕过连接杆，把他拖拽上去。
山下抬起双臂比量一下，确定凶手身长，最少要比重光小次郎的身高，高出十厘米。
再看死者，右眼被挖，黑洞洞的眼眶黏着血污，极为可怖。
仔细观察了眼眶处的痕迹，山下有些心惊。
真是一个残忍的凶手。
几道细微的划痕应该是指甲留下的。
所以，死者右眼眼球，是被徒手抠出来的……当时他还活着。
山下骏都无法想象，那该是怎样的一种痛苦。
震惊着，山下骏抬起自己右手，比划了几个角度，随后头也没回的说道：“记，凶手体长在一米七五至一米八五。”
下属迅速记录。
身高只有一米五二的浅川，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巨人？
山下骏继续观察，小心翼翼拿掉那块被塞在尸体嘴里的五等金鵄勋章，又发现重光小次郎的牙齿，也被掰掉了几颗。
依旧是徒手作业。
可见力量惊人。
至于重光小次郎的死因，他又仔细检查了浑身上下的伤口，还有颈部的致命处。
都没能有重大发现。
再观察地面的血量，还有脸部表情。
倒是有八成把握肯定，重光小次郎应该是死于剧烈疼痛，造成的心脏骤停。
真是从未见过的残忍。
他把分析出来的死因对木村讲过，又疑惑道：“大佐阁下，没有目击者吗？”
驾驶舱西面都是玻璃，距离甲板又不远。
而看地面血迹的干涸程度，多不过是上午发生的事情。
重光又伤痕累累，只这些伤势，最少都需要三分钟的时间进行作业。
他的舌头没有严重损伤，肯定会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理论上来说，只要船上有人，肯定会赶来查看。
木村看了他一眼，这才摇了摇头：“没有了。”
没有了？
这话让山下有些听不懂。
他正要询问何意，就听得外面有人喊道：“司令官阁下，大本营命令，鲤城立刻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