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 章 直播间的死亡预告
首播间里，小丑面具人背后的玫瑰墙还在滴血，弹幕疯狂刷新着“这特效绝了”“跪求主播露脸”，没人发现那具假人脖颈处真实的尸斑。
“这是明天综艺的1:1复刻场景。”
唐棠握着方向盘的手暴起青筋，粉色美甲几乎掐进真皮里，“道具组不可能准备带血的玫瑰。”
她突然急刹车，周不器的额头重重磕在挡风玻璃上，“你上次说凶手收集十二星座...我生日是巨蟹座！”
周不器揉着撞红的额头，瞥见后视镜里一辆黑色商务车在百米外亮起车灯。
他突然扯下唐棠的墨镜扣在自己脸上，痞笑着凑近：“大明星怕了？
不如现在亲我一口，我保你平安。”
话音未落，怀里的手机突然炸响，冷知夏的怒吼震得他耳膜生疼：“周不器！
立刻来镜湖双子塔！
IP地址锁定了！”
综艺录制现场早己被警戒线围得水泄不通。
冷知夏踩着高跟鞋冲进化妆间时，正撞见周不器把唐棠堵在墙角。
“冷队来得正好！”
周不器举起半截断链，玫瑰吊坠还沾着红色颜料，“唐大明星的项链三点十七分断裂，而首播事故发生在三点二十。”
“放屁！”
唐棠的助理突然尖叫，“明明是三点十五分就断了！
我亲眼...”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落在她无名指的玫瑰纹身——和死者的纹身一模一样。
冷知夏瞬间掏出手铐，却被周不器拦住：“别急，真凶没这么蠢。”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假睫毛，“注意看胶水，防水款却在眼眶周围晕染，说明有人强行摘下死者的假睫毛。”
后台突然传来重物倒地的声响。
众人冲进道具间，只见江砚辞瘫坐在地，白大褂沾满红色液体，手里还攥着带血的注射器。
“我...我来检查道具血浆。”
他脸色苍白如纸，“但这个针管...不是我们准备的。”
周不器蹲下身，发现注射器标签上印着“双子座专用”，与首播间纸条上的字迹完全吻合。
监控室里，技术科警员突然指着屏幕惊呼。
画面显示，三点十分有个穿玩偶服的人进入化妆间，离开时怀里多了个鼓囊囊的麻袋。
“等等。”
周不器放大画面，玩偶服露出的脚踝处，有块月牙形胎记——和冷知夏办公室那张嫌疑人画像的特征一模一样。
冷知夏的呼吸骤然急促，她想起上周在档案室，周不器曾借口找咖啡，在星座表前停留了整整十分钟。
此刻男人正倚在门框上，用方言慢悠悠道：“冷队，恁办公室那杯枸杞茶，该换新茶叶了。”
他突然甩出硬币，银色光芒划过众人瞳孔的瞬间，整个大楼陷入黑暗。
尖叫声中，周不器精准扣住唐棠的手腕往后拽，后背却撞上一团柔软——江砚辞不知何时贴了上来，带着福尔马林气息的呼吸喷在他耳后。
应急灯亮起的刹那，三人的影子在墙上交织成诡异的图案，而首播弹幕正在疯狂刷新：“第二个祭品己就位”，配图是唐棠惊恐的半张脸，嘴角被人用口红画上诡异的上扬弧度。
“保护嘉宾！”
冷知夏举枪的手在发抖，余光瞥见周不器不知何时消失在人群里。
当她终于在安全通道找到他时，男人正盯着通风口的玫瑰花瓣冷笑，脚边散落着儿童手表的零件——和霍惊鸿书房里的摆件一模一样。
“冷队，游戏才刚刚开始。”
周不器转身时，月光照亮他眼底的寒意，“凶手不是一个人，而且...他们就在我们中间。”
远处传来唐棠的尖叫，这次是真的恐惧。
冷知夏握紧枪追过去，却没看见周不器悄悄藏起的半截项链，吊坠背面刻着的双子座符号，正在黑暗中泛着幽蓝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