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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卷着细雪灌入破败的窗棂,苏婉清蜷缩在冷宫角落的稻草堆里。

喉间的腥甜不断上涌,她盯着掌心血迹,忽然听见外头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姐姐可还安好?"苏明月裹着银狐裘踏进门槛,裙裾扫过积灰的地砖。

她身后跟着的男人一身明黄龙纹常服,正是刚登基三个月的太子萧承睿。

苏婉清猛地撑起身子,断指甲在砖缝里抠出血痕:"为什么?我苏家助你登基,父亲为你鞍前马后......""苏相私通敌国的证据,可是明月亲自送到大理寺的。

"萧承睿轻笑一声,靴尖碾上她枯瘦的手指,"若非你蠢钝如猪,孤怎会忍你这草包二十年?"剧痛从指尖窜到心口,苏婉清突然瞥见苏明月腰间玉佩——那枚刻着凤纹的羊脂玉,分明与她妆奁暗格里的龙纹佩是一对。

记忆如惊雷炸开,母亲临终前抓着她的手说:"这对玉佩关乎你的身世......""轰"地一声,宫墙外传来震天喊杀声。

萧承睿脸色骤变,苏明月突然拔下金簪狠狠刺入苏婉清心口:"好姐姐,谢家军就要破城了,你猜谢景行若是看到你这副模样......"剧痛吞没意识的瞬间,苏婉清听见自己喉间迸出嘶吼:"若有来世——""小姐!小姐醒醒!"檀香混着药味钻入鼻腔,苏婉清猛地睁开眼。

藕荷色床帐外映着晨光,贴身丫鬟碧桃正捧着青瓷药碗,眼角还挂着泪:"今日赏花宴,二小姐特意送来新裁的月华裙......"苏婉清一把抓住碧桃手腕。

触感温热,铜镜中映出十六岁的面容。

她颤抖着摸向枕边暗格,龙纹佩还在。

前世记忆汹涌而至。

今日赏花宴,苏明月会"不慎"打翻她的酒盏,让她穿着浸透酒液的衣裙当众出丑。

而后在流觞曲水时,自己那首狗屁不通的打油诗会成为全京城的笑柄。

"更衣。

"苏婉清掀开锦被,指甲掐进掌心。

铜镜中的少女眉眼骤冷,像是淬了冰的刀。

长公主府的垂丝海棠开得正艳,苏婉清隔着花影望见亭中那道鹅黄身影。

苏明月正与几位贵女说笑,腕间翡翠镯子随着动作叮咚作响——那是母亲留给她的遗物。

"姐姐怎么才来?"苏明月亲热地挽住她手臂,指尖不着痕迹地拂过她腰间丝绦,"听说谢小侯爷今日也会来呢。

"苏婉清垂眸掩住冷笑。

前世就是这看似关怀的提醒,让她在见到谢景行时羞得打翻茶盏。

那位冷面阎罗般的镇北侯世子,此刻应当正在竹林后的凉亭与太子对弈。

"哎呀!"苏明月突然惊叫,整壶梅子酒泼在苏婉清裙摆上。

浅碧色纱裙瞬间洇开深色水痕,四周贵女纷纷侧目。

"妹妹怎么这般不小心?"苏婉清抢先开口,指尖轻轻划过苏明月腕间玉镯,"这翡翠颜色倒是特别,莫不是西郊玉矿新出的冰种?"苏明月脸色微变。

那玉矿实则是太子私产,半月前矿洞坍塌活埋了三十矿工,此事本该在三个月后才被御史揭发。

"我...我去给姐姐取替换的衣裳。

"苏明月匆匆离去,发间步摇晃得凌乱。

苏婉清抚了抚腰间龙纹佩,转身朝相反方向的荷花池走去。

假山后传来刻意压低的交谈声:"......那傻子必定会跌进池中,你只管喊人来救。

记住,要等太子殿下经过时再......"苏婉清贴着冰凉的山石,听着前世曾害她染上风寒的阴谋被一字一句复述。

她伸手折下段枯枝,在池边青苔处轻轻一划。

"不好了!二小姐落水了!"当苏明月浑身湿透地被仆从捞上来时,苏婉清正站在长公主身侧研墨。

宣纸上墨迹未干的《水调歌头》被风吹起一角,惊得长公主霍然起身:"这词......是你所作?"宣纸上的墨迹在日光下泛着幽蓝,长公主指尖拂过"千里共婵娟"五字,鎏金护甲在词句末尾划出细痕。

亭外落水声、惊呼声乱作一团,她却恍若未闻。

"回殿下,此词是臣女梦中所闻。

"苏婉清屈膝行礼,发间白玉簪映着池面粼粼波光。

前世抄家时,她曾在父亲书房暗格里见过前朝大儒批注的《异闻录》,其中记载南梁曾有穿越时空的奇谈。

"倒是巧了。

"长公主忽然扣住她手腕,金丝牡丹纹广袖滑落半寸,露出她腕间朱砂痣,"七日前护国寺星陨如雨,了尘大师说紫微星旁有新凤鸣世......"话音未落,竹林间忽有金戈破空之声。

苏婉清被猛地拽进檀香萦绕的怀抱,三支弩箭擦着鬓发钉入朱漆廊柱。

她抬眼看见谢景行紧绷的下颌线,青年玄色衣襟上银线绣的睚眦正咬住她腰间玉佩流苏。

"殿下受惊了。

"谢景行松开她时,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龙纹佩,"刺客留着北狄狼图腾刺青,倒是与上月兵部失窃的边防线图案卷颇为相似。

"长公主拂袖扫落茶盏,碎瓷溅在匆匆赶来的萧承睿袍角:"太子监国不过月余,连赏花宴都能混进刺客?"苏婉清垂首退至廊柱阴影处,喉间泛起血腥味。

前世此时谢景行本该在漠北戍边,如今提前回京......她摩挲着玉佩上凹凸的纹路,忽然记起城破那日苏明月的话——谢家军为何要反?"姐姐救我!"苏明月裹着湿透的披风扑来,发间还缠着水草,"定是姐姐怨我失手打翻酒盏,才在池边涂了青苔......""二妹妹慎言。

"苏婉清扶住她时,袖中银针精准刺入合谷穴,"你腕上这红珊瑚串子,莫不是用西市胡商卖的茜草汁染的?"感觉到怀中人骤然僵硬,她贴着苏明月耳畔低语:"矿工尸骨上的茜草汁,三个月后就会显出尸斑呢。

"萧承睿的厉喝声从身后传来:"够了!苏婉清,你可知构陷储君是何罪?""太子殿下可知私炼精铁该当何罪?"谢景行突然抛出一枚令牌,玄铁打造的狼首在石阶上撞出火星,"幽州三百死士用的弯刀,刻的可是东宫匠作司的徽记。

"满园死寂中,长公主忽然轻笑出声。

她取下苏婉清发间沾着的海棠,别在自己凤冠旁:"三日后宫中设宴,你随本宫同往。

"鎏金护甲拂过宣纸上未干的词句,留下句意味深长的:"这词下半阕,该用澄心堂纸来续才是。

"宫灯在琉璃瓦下摇晃成血色星河,苏婉清扶着鎏金食案起身时,袖中银针正抵住掌心。

席间西域进贡的葡萄酒泛着诡异紫光——前世这场夜宴,正是这杯毒酒让她当众呕血,落下个冲撞圣驾的罪名。

"苏姑娘才名远播,不如续完那首《水调歌头》。

"萧承睿抚着翡翠扳指轻笑,眼底却结着冰碴。

他身后屏风上绣着千里江山图,暗处隐约透出弓弩轮廓。

苏婉清瞥见谢景行倚在殿外白玉栏边,玄色蟒袍与夜色融为一体。

三日前他潜入苏府递来的密函还在袖中,沾着漠北风沙的字迹写着:九曲阁地砖有异。

"臣女献丑了。

"她提笔蘸墨,腕间翡翠镯子突然迸裂,碎玉溅在澄心堂纸上。

满殿惊呼声中,谢景行鬼魅般闪至身侧,两指钳住飞射而来的淬毒银针。

长公主凤眸微眯:"好精巧的暗器,倒是与上月南诏进贡的孔雀翎制法相似。

"苏婉清顺势将残破的翡翠碎片扫落案几,露出下面藏着的半片茜草叶。

御座旁的大理寺卿突然剧烈咳嗽,袖口不慎带翻酒盏,紫红液体泼在茜草上瞬间腾起青烟。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她笔下诗句未停,狼毫却重重顿在"朱阁"二字。

殿外忽然传来禁军统领急报:"东宫九曲阁走水,救火时发现地下熔炉十二座!"萧承睿捏碎酒盏的瞬间,谢景行突然握住苏婉清渗血的手腕。

青年掌心薄茧擦过她腕间淤青,将染血的帕子塞进她袖中:"姑娘的玉佩,方才沾了毒。

"偏殿药香氤氲,苏婉清望着铜镜中倒影。

谢景行正用银刀挑开她腰间玉佩络子,刀尖突然停在某处凹痕:"前朝玉匠惯用双刀刻凤尾,这龙纹倒是......""世子不觉得今夜星象有异?"她突然指向窗外。

紫微星旁赤光乍现,正应了护国寺预言的新凤鸣世之兆。

檐角铜铃无风自动,三长两短——这是苏家暗卫的警示信号。

谢景行反手甩出袖箭,窗外闷哼声未落,他已掐住苏婉清咽喉:"苏相私通北狄的书信,此刻就在东宫密室。

""世子腰间螭纹玉带扣,内侧刻的可是漠北十三部的图腾?"她呼吸艰难却笑意不减,指尖勾住青年腰间蹀躞带,"谢家军上月截获的北狄密使,舌头早被茜草汁泡烂了吧?"骤然松开的力道让她跌进软榻,谢景行眼底翻涌着暴风雪:"你究竟是谁?""是能替谢家军洗清谋逆罪名的人。

"苏婉清抚过玉佩残缺的纹路,"比如证明当年漠北粮草案的真凶,此刻正在东宫煮酒赏雪。

"更漏声咽,宫墙外忽然响起急促马蹄。

苏婉清看着谢景行割破指尖将血抹在龙纹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