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异父异母的弟弟同一天生日,但家里只准备了一个蛋糕。
“你是姐姐,要让着弟弟。”爸爸提醒道,“等弟弟吹完蜡烛,你再吹。”
我没有反驳,我已经习惯处处以弟弟为先。
可轮到我吹蜡烛时,弟弟突然将我的头按到蜡烛上,我发出凄惨的叫声,爸爸反而骂我矫情。
“弟弟只是想跟你玩而已。”
得逞的弟弟更得意了,凑在我耳边说我是亲生的又怎么样,爸爸只爱他。
我笑起来,看向厨房忙碌的后妈。
既然你抢走了我的爸爸,那就把你的妈妈赔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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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郝鱼,我十三岁这年,我爸郝澄江给我找了个后妈。
后妈刚进门的时候,坐巷子口的婶婶们都在议论。
她们并不避讳我。
“郝鱼,你爸给你找了个后妈呀。”
“郝鱼,你后妈还给你带了个弟弟过来,以后你爸肯定要偏心弟弟。”
“郝鱼,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爸,你要防着点你那个后妈。”
后妈在她们嘴里不是好人,我也这么认为。
但不管怎么样,我是欢迎后妈的,因为郝澄江以后就不会只打我了。
郝澄江在我们清河镇上名声很好,无论哪家办事都要喊他的。
但只有我和我妈知道,他喝醉了之后就会变成一个暴躁残忍的怪物。
我妈许春荔受不住他的打,两年前就跟我爸离了。她走了之后,被打的人就只剩下了我。
我一开始想不通,我用攒的早餐钱给我妈打电话。
“妈,你为什么不把我也带走?爸爸上次喝醉了,把我打得一个星期才能弯下腰。”
我妈在电话那头哭:“小鱼,不是妈妈不带你,妈妈也没有办法。”
“你等妈妈,妈妈在这边安顿好了,一定过来接你!”
那次过后,我每天放学都坐在巷子口等她,就这样等了一年,等到我妈的电话打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