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揉了揉略微肿胀的眼睛,眸中有藏不住的迷茫。
她轻启朱唇,喃喃自语:“我该何去何从呢?”
一场车祸让她失去了那个会时刻对她散发温暖的人,她记得那个并无血缘关系的母亲,在灾难来临的那一刻,死死将她护在怀里……等她回过神,浓烈而又刺鼻的血腥味使她又有些恍然,她摸了摸脸颊,两行清泪划过,她捂住心口,一股揪心痛让她难以自己。
她又一无所有了,正如那年被双亲抛弃。
她哭泣,她痛苦,她绝望,她怒斥命运的不公……良久,她颤抖的手按住干巴巴的喉咙,爬向那曾经对她微笑的人,最后一次拥抱了她。
几个月过去了,她一首在想,如果一开始便孑然一身,会不会比此时的处境更好一点,母亲的音容常常浮现在她脑海。
只有那个女人了解她的倔强,她的笨拙,她的胆怯……她用双手抱住自己的脑袋,像猫一样蜷缩在角落,脸苍白得可怕,清丽的脸上泪痕未干,一绺秀发贴在她光洁美丽的额头。
一种可怕的念头开始萌发,她想到了死,她想到了之前看过的一个故事,那里面说“死亡是凉爽的夜晚”她想了想,这样貌似也不错,这个又让她想起了母亲还在的时候,陪她去看荧火虫,几抹幽绿的光足以点亮整个盛夏。
她慢慢挪到了厨房,拿起了一把小巧的水果刀,她试着划了一下自己的手臂,轻轻一下,殷红的血液顿时渗了出来。
她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似笑非笑,正等她准备动手时,下雨了。
雨下得很大。
她眯起一双美眸,握着刀,不紧不慢地走向了窗户,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那里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自己。
就在这时,一团漆黑的东西闪了过去,她先是一惊,握着刀的手不自觉地松开,刀落在地上,响起了清脆的金属声。
她没在意,整个人趴在了窗户边,想看清刚刚闪过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你这家伙,窗户没开为什么不说?”
一只灰褐色的小鸟扑腾着翅膀,居高临下,怒气冲冲地瞪着她。
两对眼睛对视了一会儿,她确定那只鸟的确在说人话,并且在对她说话,心中有根名为理智的弦悄然断裂,她愣在原地,一言不发。
“喂,快开窗,听见没有?
我特意学习了人类的语言,所以,我知道你听得懂!”
“哦哦,好的。”
她手忙脚乱地打开了窗户,那只鸟见状迅速飞进了屋里。
“你叫陈思潼,对吧?”
她注意到那只鸟的视线,把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她将双手负在身后,走近了那只鸟,“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她故作惊讶地问道。
那只鸟闭上了眼睛,用不屑的语气说道:“莫说你的名字,便是……”它话音未落,陈思潼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它。
“你,你干什……”它拼命地挣扎着,可难逃陈思潼的五指山。
“没礼貌的小家伙,私闯民宅还用这种口气说话。”
陈思潼捏住它的翅膀,并未很用力,刚好能将它束缚住。
要问为什么她不会对于一只鸟会说话感到奇怪,那是因为从小她就接触过一些灵异的事物,她还见过会说话的猫,又亲眼看到它被车撞飞,还能安然无恙地站起来。
记得当时她还惊呼猫有九条命所言非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