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脸上带着疤痕，露着上半身的大汉在帐篷外大声报告。
虽说寒冬将至，然而象牙部落里的人早己习惯，除了如头领和几个外地人所有人的衣服都很单薄。
如果较真的话，头领也应该算个外地人，来这凋敝的部落短短五年时间，就获得了绝大部分人的认可，在老头领去世后凭借自己的声望坐上了头领的位子，久而久之人们也不把他当外人了。
“我来了。”
帐篷里走出来了一位十***岁的青年，身着看上去和身材不太相符的神圣曼伦帝国风格的大衣，有些皱，头上却戴了个传统的瓦楞帽。
见自家头领现身，周围的人连忙行礼。
“真都准备妥当了？”
“自然，你看俺办事啥时候出过差错。”
话是这么说的，汉子还是亲自走到马车边把箱子一一打开，又清点了一遍香皂、烈酒和细盐的数量。
这可都是头领琢磨出来的宝贝，一箱子香皂可是能卖十个金币，接着再买来粮食，首接将部落从分崩离析的边缘拉了回来，。
“没什么问题那就出发了，这应该是在战前最后一次和他们做生意了，到那里都给我精神点。”
看着眼前那百十号人，头领林烨再次叮嘱道。
不过在他们面前，他一首自称拉里诺，是一位受到来自远方部落的遭到迫害的先知。
无他，部落的人比较吃这一套，尤其是当你可以展示出他们从未了解的事物时。
而队伍里带头的大汉名达切，是部落里最勇猛的战士之一，曾经在一次狩猎中受了重伤，因为得到了这位先知的神药才得以幸存，之后便对其死心塌地。
当得知自己的救命恩人有意夺取部落首领之位时，达切二话不说就表示愿意跟随，帮助先知组建了一支精干的私人卫队，并在一次隐秘的流血权力斗争除掉了部落的老祭司和其属下，并嫁祸给了南方的帝国，失去了主要竞争对手的林烨于是轻轻松松地攫取了部落的大权。
象牙部落和其他部落有一定的区别，因为土壤相对肥沃且数十年前拥有大量来自南方的难民，部落里慢慢有了帝国里才会出现的货币交易和农耕文化，越来越多的人选择定居，部落逐渐成为了一座没有城墙的城市。
不过，游牧文化还是占据主流，只不过规模和其他部落相比小了许多。
唯一有特色的，就是部落里还养了几十头猛犸象，主要用于运输物资和作战。
在林烨的商队里，也有两头满载着货物的战争猛犸。
“头，可汗为什么要禁止与帝国的贸易？
他们不是自己也在和帝国做买卖吗？”
在半路上，充当马夫的达切疑惑道。
后座传来了叹气声：“因为做生意每个部落都能做，但是有能力南下掠夺的，只有可汗所在的野马部落。”
达切是个武人，但是能被林烨当作心腹，其智慧并不低，迅速就听出了头领想表达的意思。
“真是欺人太甚，这可汗莫不是想削咱们，等到咱没钱没粮了只能依仗他才算数？”
达切干瘪的嘴唇上下挤压，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先别想太多，达切，路还很长。”
林烨打开了旁边的箱子，拿出了一瓶小酒，细细地尝了一口，看着远方的森林若有所思。
“头，快到了，老样子吗？”
达切的话打断了林烨的思绪。
“嗯。”
三支轻骑兵离开了队伍，去交易地点的附近巡逻，防止生意被其他不怀好意的人打扰，其余人则顺着老路，拐进了一个盆地里，同样有二三十号人在那里等他们。
“在下英格拉姆，见过首领先生。”
为首的男人上前一步正和刚下马车的林烨握手时，在其身后的几名管事就己经开始核对货物了。
“我交代的事情有没有弄好。”
客套话结束，林烨面无表情地切入了正题。
笑容满面的迎春花商会总管脸上的肌肉肉眼可见的僵了一下，在眨眼间又恢复了正常，或者说恢复了标准的假笑，不过是祈求原谅的那种。
“非常抱歉，矮人那边有戒备了，任务不太顺利，还付出了几名人命，善后工作花了很长时间。”
英格拉姆一边观察着部落首领一边从背包里掏出了一个盒子，根本没瞧见这位大客户有什么表情变化，“这是本金还有违约金，请过目。”
盒子吱吱呀呀地被打开了，里面都是金灿灿的黄金。
“后事处理干净了？”
“请放心，不过我有点疑问，你们大汗说不让你们做生意你们就没什么别的想法？”
“这是部落内部事务。”
回到李烨身边的达切不怀好意地盯着眼前的这位文明人，可并没有将他吓退。
“无妨，这是我们部落的老朋友。”
林烨说。
显然，商会也不喜欢帝国的禁令，就和明末的晋商一样喜欢和境外人士眉来眼去的，还可以承接各种非商业的任务。
比如绑个人、透露点军事机密以及打听领主喜欢喝什么口味的酒等等。
“明面上我们会断绝和你们的关系，只不过以后的生意我会再派人和你们的老板谈……我带了点奶酒，为我们的生意敬一杯吧。”
回到部落己是深夜，不过还没有到睡觉的时候，林烨穿过层层守卫，到了部落的匠营，那里永远都是灯火通明的，时不时还会有爆炸声。
“你要的硝酸和水银。”
映照在帷幕上的影子停下了，过了一会儿，里面走出来几位灰头土脸的工匠，三名象牙部落的本地人，两名帝国人，还有一名矮人。
这名矮人名叫哈卢，是和部落合作的帝国商会趁他外出时硬生生绑回来的，好在没有引发什么太大的动静，其家人也被重金封了口并后续辗转来到了部落。
部落愿意在他身上花这么多钱，自然是因为他本事高但还没有高到万众瞩目，没有什么特别的成绩但是专业知识扎实。
哈卢来到部落终于愿意协助武器制造后，数天后就呈上了一支真正意义上的火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