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来覆去难以入眠，手机屏幕的冷光映照着他紧锁的眉头——半小时前，李强发来消息，约他明天上午十点到公司详谈投资细节。
这本该是个好消息，但轿车里那道若有若无的窥视目光，却如芒在背。
第二天清晨，林霄特意绕了三条街，确定无人跟踪后才拦下一辆出租车。
创科公司位于一栋老旧写字楼的五层，推开玻璃门，狭窄的办公区里摆满了二手电脑，七八个年轻人正对着代码激烈争论，空气中弥漫着速溶咖啡与泡面混合的气味。
“林先生，请坐。”
李强迎上来，眼中多了几分审视，“我们几位合伙人讨论过了，对你的投资方案有几个疑问。”
他身后站着三个人，为首的中年男人戴着金丝眼镜，西装笔挺，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这位是周明远周总，我们的天使投资人。”
李强介绍道。
周明远皮笑肉不笑地点头，目光如手术刀般在林霄身上扫过：“林先生年纪轻轻就有五百万闲钱，不知从事什么行业？”
林霄早有准备，从容笑道：“家里拆迁补偿了一笔钱，我对传统行业没兴趣，就想找些有潜力的新兴项目。”
他从包里拿出一份打印好的资料，“这是我整理的社交软件行业趋势分析，包括用户增长曲线和竞品对比。”
周明远接过资料随意翻看，突然冷笑一声：“你预测未来三年移动互联网用户会突破五亿？
简首异想天开！
现在智能手机都没普及，凭什么？”
“凭技术迭代。”
林霄调出手机里提前下载的几张图片，“摩托罗拉、诺基亚这些传统巨头正在走下坡路，谷歌安卓系统和苹果iPhone即将颠覆市场。
周总可以关注下个月的CES展会，那将是移动互联网时代的真正开端。”
会议室陷入死寂。
李强的呼吸明显加重，他猛地拍桌：“我支持林先生的投资！
这些数据和预判，正是我们需要的！”
其他合伙人对视一眼，纷纷点头。
周明远脸色阴沉，突然起身：“既然如此，我这个老股东就不掺和了。”
他甩门而去，带起一阵冷风。
敲定投资协议后，林霄握着那份占股20%的合同，手心微微出汗。
走出写字楼时，正午的阳光刺得他眯起眼，却掩不住眼中的兴奋。
然而，还没等他走到路口，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身边。
车窗降下，露出周明远冰冷的脸：“小子，别以为耍些小聪明就能成功。
这行水深，劝你见好就收。”
林霄弯腰平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周总，与其威胁我，不如担心自己。
创科没了你的资金，反而能轻装上阵。”
不等对方回应，他首起身大步离开，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速——他知道，自己己经得罪了一条地头蛇。
当晚，林霄在城郊租下一间民房，作为临时落脚点。
他打开电脑，开始研究本地的房地产市场。
2005年的房价还在蛰伏期，但他清楚，市中心那块即将被政府规划为商业开发区的地块，将在两年后成为寸土寸金的黄金地段。
不过，想要拿下土地，仅凭五百万远远不够，他需要撬动更大的资金杠杆。
凌晨两点，林霄盯着电脑屏幕上闪烁的数字，突然想起前世认识的一个人——张振国，本地最大的建筑商之一，此时正因资金链紧张焦头烂额。
如果能帮他解决燃眉之急，换取合作机会，或许能打开局面。
第二天，林霄换上一身笔挺的西装，走进了振国集团的大楼。
前台小姐狐疑地打量着这个没有预约的年轻人，正要拒绝，突然听见电梯门开的声音。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捂着肚子冲出来，脸色惨白：“快...叫救护车！”
林霄瞳孔骤缩——这人正是张振国！
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对方：“张总，我学过急救！
您这是急性胃穿孔，千万不能乱动！”
说着，他迅速解开张振国的领带，按压穴位。
救护车赶到时，张振国己经恢复了些意识，临走前紧紧抓住林霄的手：“小友，救命之恩...他日必报！”
望着远去的救护车，林霄长出一口气。
命运的齿轮，正在他的推动下缓缓转动。
而此时，在创科公司，周明远正阴沉着脸，拨通了一个神秘电话：“给我查查那个林霄，背景、人脉，所有细节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