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双月劫
两轮邪月交叠成瞳孔，青铜鼎在少年丹田发出愉悦的嗡鸣，鼎身饕餮纹咬住垂落的月光，像吮吸蜜浆的婴孩。
"双月同辉，大凶之兆！
"楚云河捂住渗血的肩胛暴退，手中罗盘炸成碎片。
圣帝雕像的石眸射出金光，所过之处草木皆化为琉璃。
林渊晶化的左臂突然暴涨，五指化作利爪刺入地面，地脉中的阴气如潮水般涌入。
"还不够..."他嘶吼着扯断右臂经脉，喷涌的鲜血在紫月光中蒸发。
青铜鼎疯狂旋转，将血雾凝成十二枚赤色道纹，烙印在晶化手臂表面。
血月突然淌下赤红流火，点燃七十二盏人皮灯笼。
那些干瘪的嘴唇整齐开合："月蚀三刻，太荒归墟。
"燃烧的灯笼化作火鸦，叼着林渊的晶化手臂冲入紫月。
"轰！
"天地法则在此刻扭曲。
青铜鼎从林渊丹田剥离，鼎耳处的饕餮纹咬穿空间壁垒。
紫月深处睁开九只竖瞳，垂落的月光凝结成青铜锁链，将林渊吊入血色天穹。
"窃道者，当诛。
"圣帝雕像的石掌遮天蔽日拍下，掌心浮现三千道诛邪咒文。
林渊却露出癫狂笑意，晶化左臂突然反向扭曲，指尖刺入自己的太阳穴。
"噬月！
"紫月表面龟裂，浩瀚月华顺着锁链倒灌。
林渊右眼的青铜纹路疯狂蔓延，在脸颊勾勒出饕餮面甲。
被吞噬的月华在体内凝结成霜，皮肤表面绽开冰晶状裂痕。
楚云河的重瞳突然淌出血泪："他在吞噬月魄...快毁掉..."话音未落，血月炸开万千碎片。
一块棱形血晶贯穿楚云河胸膛，将他钉在圣帝雕像的眉心。
雕像石眸中的金光骤然熄灭，裂纹中渗出漆黑的黏液。
紫月深处传来钟鸣，九只竖瞳接连爆裂。
林渊的晶化左臂爬满紫色纹路，指尖轻轻一划，空间如帛布般撕裂。
他踏着月光碎片坠落，足尖触及之地，方圆百丈化作晶莹的紫水晶。
青铜鼎悬浮在血月残骸中，鼎内混沌之气翻涌如沸。
当林渊伸手触碰鼎身的刹那，七十二道燃烧的锁链破空而来——那是圣帝本尊隔着三千界打出的擒龙索。
"来得好！
"晶化左臂插入青铜鼎，混沌之气与月魄激烈碰撞。
林渊的右半边身躯开始湮灭，却在血月残光的照耀下重组为紫晶骨骼。
擒龙索触及紫晶的瞬间，链条上的圣帝符文竟开始反向流转。
"咔嚓"第三条枷锁在月光中崩解。
林渊的脊椎生长出紫晶尖刺，刺尖缠绕着血色电弧。
他凌空抓向楚云河，后者胸膛的血晶突然暴长，将圣帝雕像的头颅染成赤红。
"原来你也是钥匙..."楚云河咳出内脏碎片，重瞳倒映着紫月深处的阴影，"小心月葬..."血月残骸突然坍缩成黑洞，青铜鼎发出凄厉嗡鸣。
紫晶左臂不受控制地插入黑洞，林渊在剧痛中看到震撼景象——黑洞彼端悬浮着九具青铜棺椁，每具棺椁都缠绕着与他相同的血色枷锁。
"太荒守陵人，归位。
"威严道音响彻三界，林渊的紫晶左臂突然长出青铜鳞甲。
就在即将被扯入黑洞的刹那，血月残光中伸出苍白玉手，轻轻按在他后心。
"现在苏醒，还太早呢。
"玉手主人的轻笑声中，黑洞轰然闭合。
林渊坠落在紫水晶大地上，看着左臂鳞甲间游走的混沌符文，耳边残留着青铜棺椁的锁链铮鸣。
西方天际，最后一缕血月光辉里，浮现出女子轮廓的剪影。
她腰间玉佩的纹路，与楚云河破碎的罗盘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