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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三年。苏州。

我握着滴血的翡翠步摇站在冰窖里,镜中倒映着两个重叠的身影。旗袍领口的盘香扣突然收紧,勒住脖子的不是丝线,而是从清朝穿越而来的、林黛玉未寒的尸骨。

"程老板,这件古董旗袍您可碰不得。"管家第五次拦住我伸向红木箱的手,"自打三年前从曹家老宅收来,穿过的九位角儿都..."

都死了。我在心里接话,指腹抚过箱面雕刻的葬花图。月光穿过雕花窗棂,那些桃瓣纹路突然渗出猩红汁液,顺着我的手腕蜿蜒成血镯。

子夜钟响时,戏箱自动弹开。

月白缎面在黑暗中泛着尸斑似的幽光,衣襟处湘绣的黛玉小像竟在对我眨眼。当我颤抖着披上这件民国二十三年的戏服,后颈突然贴上冰凉的唇:"宝哥哥,你终于来取我的眼泪了。"

梳妆镜开始涌出黑水,镜面浮现出完全陌生的场景——分明是我的脸,却梳着抛家髻,正在给病榻上的女子画眉。铜镜突然炸裂,飞溅的碎片里,我看到自己前世穿着旦角戏装,把金簪刺进喉间。

"当年你喂我喝的,可不是什么人参养荣汤。"

旗袍领口猛地勒紧,那声音带着腐尸的湿气,"贾府的合欢酒,掺着北静王府送来的鹤顶红。"

我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前世记忆如毒蛇啃噬神经——原来我就是那个偷换药盏的大丫鬟袭人。

阁楼传来凄厉戏腔时,我正被无形的力量拖向后花园。桃树下新翻的泥土里伸出白骨手指,那件被撕碎的旗袍,在月光下自动缝合,衣摆处浮出《葬花吟》的墨迹。当我的指尖碰到冰棺里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终于明白这场横跨三百年的诅咒:每一世我都将亲手杀死转世的林黛玉,直到替她流尽最后一滴血泪。

血红月光下,戏台幔帐无风自动。我望着台下空荡荡的八仙椅,忽然听见满堂喝彩。那些青灰色手臂从地底伸出鼓掌时,冰棺里的尸体正穿着我的皮囊,对镜描画泣血妆。

第三章·血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