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尘坐在简陋的木桌前,手指轻轻摩挲着《混沌剑诀》泛黄的纸页。
这本书是父亲临走前塞给他的,多年来他反复研读,却始终无法参透其中奥秘。
突然,他注意到扉页夹层里露出半截素绢。
苏尘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抽出那片素绢。
只见绢上以朱砂绘着半枚残缺的剑形印记,边缘用蝇头小楷写着"勿入天渊,待剑归时"八个字。
墨迹虽己晕染,却仍透着几分苍劲,仿佛书写者当年怀着极大的决心。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是个暴雨倾盆的夜晚,七岁的苏尘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
房门被猛地推开,父亲苏远山浑身浴血闯入房间。
他的玄铁剑还在滴血,衣襟上的剑形族徽染着暗红,整个人仿佛从地狱归来。
"尘儿,带着妹妹走。
"父亲的声音低沉而急促,将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塞进他怀里。
那是他从未谋面的妹妹,小脸冻得发紫,却在触到他体温时发出微弱啼哭。
"去青州投奔你舅舅,永远不要提自己姓苏。
"就在这时,母亲林素心苍白的脸出现在门口。
她踉跄着扶住门框,腕间的玉镯"啪"地碎裂在地:"记住,爹娘是去...去取一样东西。
等你十六岁,若还不见我们回来,就去天渊秘境..."话未说完,窗外传来破空声,父亲猛然将他们推进暗道。
那是苏尘最后一次见到父母。
后来他才知道,苏家当晚遭遇神秘黑衣人突袭,父亲为保护族人战死,母亲不知所踪。
只有极少数长老知晓,父母生前一首在追查三十年前的"天渊惨案"——当时整个苏家精锐深入秘境,归来者却全部暴毙,唯有父亲的师父,也就是上一任家主,带回半枚染血的剑形玉佩。
苏尘握紧素绢,剑形印记与记忆中父亲衣襟上的族徽渐渐重叠。
他终于明白,为何自己明明拥有天生剑心,却在苏家受尽冷遇——长老们忌惮他继承父母遗志,更害怕他发现那个被刻意掩埋的真相。
"天渊秘境..."苏尘喃喃自语,目光扫过墙上悬挂的木剑。
这把剑是父亲临走前塞给他的,剑柄处刻着的云纹,与素绢上的剑形印记竟有几分相似。
窗外突然传来瓦片轻响,苏尘警觉地吹灭油灯。
黑暗中,三道黑影破窗而入,手中淬毒匕首泛着幽蓝光芒,在夜色中格外刺眼。
为首之人冷笑:"苏明长老说了,留个全尸就好。
"混沌之力在经脉中流转,苏尘握着木剑的手稳如磐石。
当第一把匕首刺来时,他身形如鬼魅般滑开,剑锋划过刺客手腕,鲜血溅在素绢的剑形印记上。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印记突然泛起红光,化作一道虚影没入他眉心。
"这是...剑诀传承?
"苏尘在战斗间隙惊觉,脑海中多出许多关于混沌剑诀的修炼法门。
这些知识仿佛与生俱来,让他对剑术的理解瞬间提升到一个全新境界。
他不再保留,剑招如长江大河般奔涌而出,剑气纵横,寒光闪烁。
战斗异常激烈,木剑在苏尘手中舞出漫天剑影。
每一剑都精准无比,或刺或挑,或劈或砍,招招致命。
片刻间,三名刺客横尸当场,鲜血染红了简陋的地面。
月光照亮刺客腰间的玉牌,上面刻着血红色的蝙蝠——正是血魔殿的标记。
苏尘瞳孔骤缩,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他终于明白,父母的失踪或许与这个邪恶组织有关。
血魔殿以残忍嗜杀闻名,专门从事暗杀和掠夺,与他们为敌,无疑是踏上一条充满危险的道路。
他将素绢和玉牌仔细收好,背起简单行囊。
临走前,他在墙上刻下一道剑痕:"爹娘,妹妹,我一定会找到你们。
血魔殿,这笔账迟早要算!
"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在向天地立下誓言。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苏尘己踏上前往青州的官道。
路上行人渐多,商贩的吆喝声、马蹄声交织在一起。
苏尘混在人群中,步伐沉稳。
他不知道前方等待自己的是怎样的凶险,但怀中《混沌剑诀》传来的温热,以及脑海中那道神秘传承,都让他的步伐愈发坚定。
而在苏家老宅,几位长老围着刺客的尸体面色凝重。
苏明长老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没想到这小子竟有如此实力。
"另一位长老沉吟道:"看来他己经开始接触到当年的秘密了。
""绝不能让他查出真相!
"苏明长老握紧拳头,"派人追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夜色渐深,官道上的行人逐渐稀少。
苏尘在一处破庙落脚,望着天边的明月,思绪万千。
他想起年幼的妹妹,不知她在舅舅家是否安好;想起失踪的父母,他们到底遭遇了什么?
血魔殿又在其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这些疑问在他心中盘旋,却也化作了前进的动力。
苏尘闭上眼睛,开始运转新获得的混沌剑诀。
内力在经脉中流转,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身力量在不断提升。
在这个充满危险与机遇的灵幻大陆上,一场足以撼动整个江湖的风暴,正随着苏尘的脚步悄然酝酿。
而他,将以手中木剑,劈开重重迷雾,追寻真相,为父母报仇,找回失散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