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迷雾中的辩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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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夜的寒风卷着沙砾拍打着营帐,扶苏握着诏书的指节泛白,月光透过牛皮帐顶的缝隙,在他面若冠玉的面容上投下斑驳阴影。

苏挽月望着这位刚毅仁厚的公子,见他眼底翻涌的矛盾,知他仍在忠孝间撕扯。

“胡亥虽为幼子,却深得父皇宠爱。”

苏挽月跪坐在案几旁,指尖抚过竹简上尚未干涸的墨迹,“公子可知,此次巡游胡亥执意随行时,咸阳城己流传‘幼子承天命’的童谣?”

帐外传来戍卒巡夜的脚步声,苏挽月压低嗓音,“胡亥自幼随赵高研习狱律,性贪而无谋,狠戾却少断。

赵高若以‘秦法严苛’为由篡改诏书,正合胡亥‘立威于天下’的野心。”

扶苏剑眉微蹙,墨色大氅下的身躯绷成弓弦:“姑娘仅凭童谣与臆测,便断定皇弟弑兄篡位?”

他腰间玉珏相撞,清越声响混着帐外朔风,“父皇向来重法度,若真是遗诏......”“那封‘回咸阳治丧’的诏书,可曾加盖传国玉玺?”

苏挽月突然打断他的话,见他神色微怔,继续道,“中车府令赵高掌管印玺,若信未发而皇帝骤崩,此信落入何人之手?”

帐内烛火猛地明灭,扶苏握着诏书的手剧烈颤抖——他自然记得,秦始皇病笃时最厌听“死”字,那封本该送往咸阳的信,极有可能根本未曾送出。

苏挽月解下腰间缠绕的锁妖链,将冰凉的青铜锁链推到案上:“此链原是咸阳宫禁物,专为束缚心怀不轨之人。”

链身刻着的饕餮纹在烛光下狰狞可怖,“公子若执意遵诏自尽,蒙恬将军麾下三十万大军必反,届时天下大乱,才是真正陷大秦于不义。”

“姑娘所言,让扶苏想起父皇巡游前的异常。”

扶苏忽然起身,玄色衣袂扫落案上竹简,“十月启程时,父皇特意命右丞相留守咸阳,又默许胡亥随行......”他望向帐外苍茫夜色,声音低沉如擂鼓,“原以为是历练幼弟,如今想来,倒像是......”“像是预感大限将至,却不愿明言。”

苏挽月接口道,见他猛然转头,又放缓语气,“公子可知,从平原津染病到沙丘驾崩,整整八月,随行官员却无人敢提‘医药’二字?

丞相李斯***,赵高私藏诏书,胡亥......”苏挽月故意停顿,看着扶苏瞳孔骤缩,“胡亥恐怕早就知晓,自己才是这场阴谋的利刃。”

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亲卫统领满身血污闯入:“公子!

咸阳密探来报,车队返程时载有咸鱼,臭味传百里......”话音未落,扶苏己掀翻案几,青玉盏碎裂的声响混着他压抑的低吼:“备马!

即刻点齐三千精锐,日夜兼程赶往咸阳!”

苏挽月望着他转身时飞扬的衣摆,看着月光为他刚毅的轮廓镀上银边,知道历史的车轮己彻底偏离轨道。

当锁妖链重新缠上腰间,苏挽月忽然想起史书里被篡改的结局——而此刻,在这平行时空的褶皱里,那个“仁而无勇”的公子扶苏,正带着他的亲信与疑虑,朝着未知的命运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