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膝盖嵌着三块碎玻璃,血水顺着小腿流进掉了一只的皮鞋里。后脑勺的枪管往前顶了顶,能听见金属部件在雨水里发出的细微锈蚀声。
"东西在哪?"绑匪的声音像砂纸打磨生铁。
我盯着五米外被吊在钢梁上的妹妹,她手腕勒出的血痕正顺着铁链往下淌。雨水从仓库顶棚的破洞灌进来,在她脚下积成暗红色的水洼。
"我不知道什么U盘。"我咽下喉头的血腥味,左手小指无意识地抽搐——这是三年前那颗子弹留下的后遗症。
铁链突然哗啦作响,妹妹的身体又下坠半米。她的脚尖堪堪触到水面,倒映着那张与我相似的脸。绑匪的呼吸频率变了,在他扣动扳机的瞬间,我听见防弹背心接缝处尼龙搭扣的撕裂声。
后仰时子弹擦过耳垂,我抓住他持***腕的姿势像是拥抱。三十七度二的体温,虎口茧子的位置,还有颈动脉跳动的频率——太熟悉了。我的指甲陷进他腕间旧伤疤时,他的肌肉记忆出卖了他。
"老猫?"我捏碎他喉结的动作迟疑了0.3秒。
就这须臾之间,钢梁传来金属疲劳的***。妹妹坠落时,我看见她瞳孔里映出第二支狙击枪的红外线光点。水花溅起的瞬间,子弹穿透我的左肩胛骨,把七年未愈的旧伤重新撕开。
血雾中浮现的是缅甸雨林的夜晚,同样的血腥味,同样被红外线锁定的寒意。那次任务我们折了六个人,唯一活下来的......
冷水灌进口鼻的刹那,我忽然想起主治医生白大褂上的咖啡渍。今早他递来检查报告时,食指在CT片上敲击的节奏,是摩尔斯电码的"快逃"。
水涌入气管的灼烧感让我清醒。妹妹的身体正在水面下沉,铁链缠住她的腰肢像条银色水蛇。左肩的弹孔反倒成了泄洪口,暗红的血雾在浑浊水面绽开诡异的曼陀罗。
我蹬着仓库立柱借力上浮时,后腰的旧伤突然抽搐——那是被榴弹片削掉半块腰肌留下的勋章。指尖触到妹妹手腕的瞬间,钢索破空声擦着耳际掠过,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