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 业绩再次垫底
你看你还是有很大的发展的空间的嘛！”
“楚竹啊，你是我们店里的骨干力量，只有你努力，我们门店才能发展的更好。”
“而且，在我们这一行，年轻人不要只想着钱，重要的是！
锻炼！”
何殷雪说完，期待地看向坐在他对面的年轻人。
今天天气阴郁，房间里光线晦暗，那个年轻人坐在沙发上穿了件黑色的短袖T恤，非常贴身，长裤宽松，脚上套着一双半拖皮鞋。
他的头发也没扎，在黑暗里像隐匿的野生动物，带着慵懒，但性感又致命。
何殷雪也不明白，他明明那么的……漂亮，为什么就是没有客人呢？
在她的眼中，就算是店里的首席***都没他有吸引力，怎么客人就是不投钱呢？
果然还是出在他的工作态度上。
何殷雪如此笃定地想。
在她的视野里，这个年轻人靠在光亮奢华的沙发上，看上去既生机勃勃、熠熠生辉，又显得忧伤和无奈。
吴楚竹也很无奈。
他摸鱼摸的太明显了吗，这个月里，这是店长第三次这样敲打他了。
果然，所谓的隐姓埋名这种事情，也是需要能力的。
他表面上不露声色，态度诚恳，心里慌的一批，打算晚点打电话让朋友来给他冲点业绩，要不然这个月底，他可能就要卷包袱滚蛋了。
吴楚竹听着店长何殷雪的絮叨，伸手去摸手机，转念一想，当着店长训话的时候发信息不太好，所以只是将手机撑着脸颊，视线却转到了外面阴霾的天空。
有……六年了吧，自从离开这座城市，有六年了。
何殷雪看着他神游天外的样子，叹了口气：“请出去吧，吴先生，期待你晚上的表现。”
吴楚竹站起来，微笑着应了一声。
看着走向门口的背影，何殷雪不知道为什么，出现了一种心悸的感觉。
她第一次见到吴楚竹的时候，那个人正站在门口的前台等她。
是一位重量级的老顾客介绍他来的，称他“是个想赚点零用钱的孩子。”。
那是吴楚竹正在百无聊赖地拨弄着棕榈植物的叶子。
她匆匆地看了一眼，觉得他看起来很年轻，有种少年人的清透感，他的眼角仍有旧日的笑纹，可他看上去更适合不笑的样子。
当他们的视线对上的时候，他笑了。
这次的笑看上去天真正派，还有点孩子气，能随时和任何人打成一片。
何殷雪想，是个好孩子，也许是天生就能吃这一行的饭的。
但，谁能告诉她，为什么这三个月的业绩都是垫底，连上个月新来的新人都比他好！
吴楚竹揉着眉心，一边往外面走去，心里盘算着怎么样做，干脆能让店长主动给他降降职位，当个服务生也不错，服务生的工资不低，一些大方的客人连服务生的小费都给的很多，自己的养老钱也能多一笔。
忽然旁边有人叫了他一声，吴楚竹还没有回过神来，就感觉到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整个人的身体不可控地往楼梯下坠去。
他想伸手去抓住扶手，手刚触到扶手，手腕上又被重重的击打了一下，似乎是有人用脚踹了他的手腕，他就这样首首坠下……旁边传来了众人的惊呼声，下坠的时候太快，他看不到是什么东西绊倒了他——但是手腕既然被踢了一下，那肯定是有人要他摔下去，他没有看到那个人的脸，他只知道这个坠落的姿势简首糟糕极了。
坠落之际，他忽然感觉到胸口是有什么东西在发烫，他低头看去，只看到有什么东西从衬衫到领口露出一角，似乎还散发着柔和的光……然后，他头的枕部重重地磕到了台阶上。
他失去意识前想到的就是两个字“完了”，随之而来的就是无比沉寂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