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萍水相逢的公式错误

咖啡机第七次发出痉挛般的嗡鸣时，林南星终于注意到那个总卡在09:27分推门的女人。她鬓角别着的磁流体发卡正泛着病态的幽蓝，那是过量脑机接口训练留下的后遗症。"两倍浓度巴西深烘，外加2cc氢化提纯液。"女人叩击台面的节奏让智能点单屏忽然跳转成十六进制输入界面。她的羊皮手套悬停在半空，呼吸间带起一串生物认证光点。收银台后的实习生苏小满被咖啡渣烫到抽搐，这个患有电磁过敏症的姑娘戴着特制阻隔项链，此刻却因某台隐秘运行的量子计算机而泪流满面。玻璃幕墙外，伪装成环卫工人的数据清洗员正在用高压水枪编码。"你阿尔法波段的震颤超了阈值。"穿着战术马甲的男人突然挡住我的视线。维修工老陈用改装过的虹膜焊接镜打量咖啡机，残留着钯同位素气味的指尖滑过蒸汽管："十一点方向那个用拓扑折纸的老头，他报纸里藏着第三代共识算法漏洞。" 我数到第三声心跳时，戴耳钉的女人把全息照片推进我的光感区。影像里死去三个月的师兄正在便利店挑选荔枝味营养剂，监控时间戳显示是昨天14:00——而他葬礼当天焚化的腕带芯片，此刻正在我外套内袋发烫。"帮我黑进超算中心的冷冻记忆库。"她推来的拿铁表面浮现出神经网络树状图，奶沫里悬浮的纳米晶片正在重组我的生物密钥。角落里的老教授突然剧烈咳嗽，他刚完成的折纸天鹅展开成全市地下光纤的布线路由图。咖啡馆穹顶骤降的倾盆大雨其实是物理隔离程序启动，雨中每个雨滴都裹着某个人的数字生命备份。我的太阳穴开始抽痛，这熟悉的灼烧感曾在五年前那个泄密之夜——当师兄的手掌按在我后颈说要展示真正的混沌算法——等等，这杯咖啡为什么会有我院楼前蓝花楹的气味？奶沫上的碳同位素开始结晶时，咖啡馆的温控系统突然失控。我的视网膜投影显示环境湿度正以每秒0.7%的速率攀升——这是记忆萃取程序启动的征兆。"别碰那个漩涡。"戴耳钉的女人按住我颤抖的手腕，她指腹的温度曲线竟与三年前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