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杳对着铜镜,指尖轻抚过自己的眉眼。
今日她及笄,可镜中少女的眼底却满是愁绪。
两年前,她在画屏的旧箱子里翻出那封泛黄的信,字迹虽已有些模糊,却如惊雷般劈开了她的世界。
原来她的生母婉娘本是良家女子,与洛相有过一段情缘,却因知晓了洛相不可告人的秘密而惨遭毒手。
婉娘临终前将她托付给画屏,又用重金买通老鸨,求她在洛杳及笄前只安排洒扫杂活,待及笄便放她自由。
可如今,老鸨却失信了。
"杳杳啊,不是妈妈心狠。
"老鸨扭着腰肢走进来,脸上的粉脂在烛火下泛着油光,"你看看这红袖招,哪样不要银子打点?
你娘留下的那点钱,早没了。
"她坐在妆台前,拿起一支玉簪把玩,"不过是让你接个客,那可是花楼头牌的待遇,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洛杳攥紧衣角,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妈妈,您答应过我娘——""哼,答应?
"老鸨突然翻脸,"现在画屏在我手里,你若不听话,她那把老骨头,可受不住折腾。
"她凑近洛杳,脸上的笑意透着狠辣,"明儿夜里,你就作为压轴的新人,把初夜卖个好价钱。
若不然,画屏......"洛杳猛地抬头,却在看到老鸨身后缩着的画屏时泄了气。
画屏双眼通红,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杳杳,是屏姨没用,护不住你......""屏姨,不怪您。
"洛杳轻声安慰,目光却渐渐冷下来。
这两年来,她打听到洛相的嫡次子洛明轩好色,常来红袖招。
只要让他赎身,便能借他混入洛府,查清母亲死因。
她握紧拳头,心中已有计较。
(二) 及笄之劫及笄那日,红袖招张灯结彩。
洛杳躲在帘后,见老鸨对着一位华服男子点头哈腰。
那男子生得极俊,桃花眼里噙着漫不经心的笑意,腰间玉佩随着他随性的步伐轻轻晃动。
老鸨对他格外殷勤,洛杳便知这是个大人物。
她心下一动,整理了下鬓边的白花,莲步轻移靠近。
还未开口,老鸨已察言观色,忙不迭介绍:"王爷您瞧,这是杳杳,今儿及笄的姑娘,琴棋书画都通些。
"说罢又赔着笑,"您先聊着,我去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