瘴气翻涌的山谷里，金箍棒劈开最后一道雾障时，我看见了那双眼睛。

琥珀色的竖瞳中流转着鎏金纹路，像是把天河尽头的星光都揉碎了装进去。

那蛇妖盘踞在千年古柏上，青鳞映着残阳泛起血光，可她的面容却让我想起蟠桃园里沾着晨露的仙桃——如果忽略她嘴角尚未干涸的朱红。

"好个齐天大圣。"她尾音带着蛇类特有的嘶鸣，朱红长甲划过树皮，留下五道焦黑的痕迹，"可还记得天河畔断角之痛？"

我心头猛地一颤。五百年前大闹天宫时，确有个守天河的玉蛟拦我，被我一棒削去左角。记忆里银甲神将坠入云海时，额间金纹与眼前妖物竟有七分相似。

八戒的钉耙突然发出嗡鸣。我这才惊觉整座山都在震颤，无数蛇形石雕从地底钻出，细看竟是石化村民。师父颈后佛光忽明忽暗，袈裟无风自动。

"小心幻阵！"我急掐避火诀，却见那蛇妖腰身一摆，漫天磷粉凝成天河倒悬之景。当年被我打断的龙角正悬在她眉心，化作一点金砂。

金箍棒突然剧烈颤动，棒身上暗纹如活物游走。那妖女笑得花枝乱颤，青鳞褪去露出雪肤，额间金砂迸出万丈光芒："孙悟空，你可知我为何甘愿堕妖？"

地面裂开深不见底的沟壑，我嗅到熟悉的气息——是太上老君丹炉里的三昧真火，却混着佛前灯油的檀香。妖丹自她口中升起时，我浑身毛发倒竖，那分明是当年被我打碎的琉璃盏碎片！

"呆子护住师父！"我将金箍棒往地上一杵，七十二道金光结成莲花法阵。妖丹裹挟着黑焰撞来时，棒头突然绽开九品红莲，业火与佛光交织成混沌漩涡。

雷鸣般的梵唱中，我听见如来在五行山下的叹息。原来这取经路上的劫数，早在我们诞生前就写进了三界棋局。

妖丹与红莲相撞的刹那，天穹突然裂开赤红缺口。

流星裹着焚天业火砸入山谷，落地时竟化作人形。来者玄甲上二十八宿纹路泛着幽蓝冷光，右臂缠绕的锁链尽头系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