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笔记边缘的火箭涂鸦、值日时沾着粉笔灰的袖口、奶茶券背面晕开的荧光星星,拼凑出三年里那些心照不宣的晨昏。
当示波器的绿色波纹在黑暗里跳成心形函数,当志愿表上的院校代码指向同一座城的经纬度,那些藏在暖手宝余温里的“周三限定”,终在高考后的黄昏凝结成杯底的金属钥匙——原来青春最动人的公式,是并肩走向奶茶店橱窗时,两颗心跳在函数图像尽头的完美共振。
1早自习的***响到第二遍时,林小满才把脸从围巾里抬起来。
教室里灌满十一月干冷的空气,窗玻璃上结着细密的霜花,前排同学呵出的白雾在玻璃上晕开一小片水痕。
她缩在羽绒服里摸索书包夹层,指尖碰到铁皮糖罐冰凉的棱角——那是上周从小卖部买的薄荷糖,绿色玻璃纸在昏暗的课桌抽屉里泛着微光。
铁皮盖子发出“咔”的轻响,前排正打瞌睡的体委突然抽搐般抖了下肩膀。
林小满慌忙去捂滚落的糖球,手肘撞到课桌边沿发出闷响。
一颗薄荷糖蹦跳着滚过走道,撞上了转学生还没来得及换下的白色球鞋。
那只球鞋的主人正在擦黑板。
粉笔槽积着昨夜值日生漏扫的灰,江淮转身时深蓝色校服外套擦过槽沿,扬起一小片银河。
他弯腰时后腰露出一截深灰色毛衣,袖口卷到手肘,腕骨在晨光里折出清瘦的弧度。
林小满看着他蹲下身,三颗薄荷糖在掌心堆成小小的金字塔,指甲修剪得过分整齐,像是物理老师总爱用三角板画出的规整抛物线。
“这个季节吃薄荷糖,”他说话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栅格,“不会太凉吗?”
林小满的耳朵突然烧起来。
她这才发现对方左手小指戴着枚银色尾戒,戒面刻着极小的航天器图案。
前排体委的鼾声不知何时停了,半个班的目光黏在这片突然安静的角落。
她盯着江淮袖口沾的粉笔灰,那抹白色正顺着布料纹路晕染开来,像地理课挂图上蜿蜒的银河系悬臂。
“谢、谢谢……”她伸手去接糖罐,指尖碰到对方掌心的刹那又触电般缩回。
铁皮罐子“咣当”砸在地上,剩下半罐薄荷糖蹦跳着钻进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