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轿停在王府门前的那一刻,我听见外头那人说得轻描淡写,像说的是一桩再寻常不过的事。
我的心却在那一瞬狠狠地跳了一下,仿佛早已被掏空的胸腔里,还有什么东西残喘着挣扎了一下。
我被捧作新娘送入这座王府,披着嫁衣,盖着红盖头,没人知道我不是她。
不对,他们知道。
他知道。
他只是需要一个“她”而已。
喜乐未止,我被人架着走进喜堂。
红烛摇曳,一片喜气中,我的指尖冰凉如骨。
堂前,他站在那里。
疯王——谢临。
他披着玄色喜服,一身肃杀,眉目冷峻如雪。
他眼神落在我身上,不带一丝温度。
我还未跪下,他便抬手止住司礼官,嗓音沙哑而轻:“你就是她?”
我没说话,盖头下只咬紧牙关。
他忽然上前一步,拂开我的盖头。
力道大得像撕碎。
四目相对的那一刹,我看见他眼里翻涌着什么。
恨,恨极了。
“像。”
他低笑一声,拇指缓缓擦过我的眉骨,“眼睛最像,连这副假装懵懂的样子都像。”
他声音低低的,笑得极轻极软:“可惜,装得再像,也不是她。”
我没接话。
他说的“她”,是谢芸。
王府旧主,亦是他此生挚爱。
更是我名义上的嫡姐。
可她早死了。
而我,是她的替身。
谢芸被接回王府之前,已香消玉殒。
我这个庶出的妹妹,被从乡下唤回京中,接替她嫁入这座冷宫般的王府。
为了联姻,为了谢家不坍,为了将谢临这位疯王困死在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里。
我像货物一样,被交付给他。
而他,只需要一个谢芸,不管是死人,还是假人。
他握着我的下巴,忽地低声:“你叫什么?”
我迟疑了一瞬,“谢……芸。”
他眼神顿了下,随即唇角勾起一抹森寒的笑意。
“很好。”
他说完,松开我,下令:“抬进去。”
洞房冷得出奇,没有一点喜房的样子。
我被丢在床上,连头上的步摇都歪了。
谢临走进来时,外头的灯笼还映着喜字,他却站在阴影里,目光森冷如刃。
“你很会装。”
他忽地俯身,手腕撑在我耳侧,盯着我:“若不是眼睁睁看着她死了,我差点真信了你。”
我没动,也不敢动。
他掐着我下颌,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