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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叶在九月的阳光下泛着金边,我攥着演讲稿的手指微微发颤。

阶梯教室里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像夏日蝉鸣,而坐在第三排的那个身影让所有喧嚣都成了默片——林清荷正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阳光穿过她蓬松的丸子头,在雪白的后颈投下细碎的光斑。

"下一位竞选者,江临川。

"辅导员的声音让我一个激灵。

走上讲台时,我瞥见林清荷抬起头,琥珀色的瞳孔在逆光中流转着蜂蜜般的光泽。

她今天穿了件浅绿色连衣裙,领口的蝴蝶结随着转头的动作轻轻颤动,像停在栀子花上的凤尾蝶。

我的喉咙突然发紧。

演讲稿上那些精心准备的论点在视线中模糊成团,脑海中却清晰浮现三天前的场景:也是在思政课结束后,我抱着收齐的作业本往办公室走,拐角处飘来清泉般的嗓音:"这次课代表竞选,我准备了三个创新方案......"透过半开的消防门,我看见林清荷对着手机***镜头练习演讲。

她将一缕碎发别到耳后,露出小巧的珍珠耳钉,忽然对着镜头做了个鬼脸:"林清荷你是最棒的!

"说完自己先捂着嘴笑倒在窗台上,阳光在她扬起的裙摆上织出细密的金网。

此刻站在讲台上的我,突然不想照本宣科了。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衬衫第三颗纽扣,那里别着母亲临终前送我的银杏叶胸针。

"同学们好,我是江临川。

"我说着摘下胸针别在领口,"这枚胸针是我母亲参加西部支教时戴过的,她说真正的思政教育不在书本里......"教室忽然安静下来。

我看见林清荷坐直了身子,钢笔悬在笔记本上方迟迟没有落下。

当我讲到母亲在山区教室用银杏叶教孩子们认识季节更替时,她忽然低下头,刘海遮住了眼睛,只有钢笔尖在纸上洇开一小片墨渍。

唱票环节,粉笔与黑板摩擦的声响像心跳计数。

当我的名字后面画出第27道白痕时,后排突然传来椅子倒地的巨响。

林清荷冲出教室的背影像一片被风卷走的银杏叶,裙角扫过门框时,我闻到了淡淡的橙花香气。

之后半个月,她总是刻意绕开我走。

即使在校刊编辑部碰面,她也只是垂着眼睫核对稿件,圆珠笔在选题表上划出沙沙的声响。

直到深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