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时，林炤己站在院门口。
他攥着张伯塞的布包，里面除了冷透的炊饼，还有块裹了三层粗布的碎玉——那是昨夜系统面板突然弹出的提示：检测到宿主携带异种气息残留，是否解析？
他鬼使神差点了确认，再睁眼时，碎玉表面浮起淡金色纹路，像极了父亲地图上的某种标记。
“阿炤？”
张伯端着陶碗从厨房出来，碗里的小米粥还冒着热气，“再喝口热的，这路走得远。”
林炤摇头，指节蹭过布包上的补丁：“我得赶在武馆开课前到。”
老仆的手在围裙上擦了又擦，最终只拍了拍他后背：“那...那你当心巷口的野狗，前儿还咬了王屠户家的小子。”
青石板路被晨露浸得发亮，林昭走得很快。
路过街角的糖画摊时，他听见几个挑担的汉子低声议论：“听说林家那小废物要去苏记武馆？”
“苏青鲤那丫头教拳多狠啊，去年有个凝元境的都被她踢吐了血。”
话音未落，糖画摊的铜锅“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林炤脚步微顿，喉结动了动。
他摸了***口，那里贴着母亲临行前塞给他的平安符，边角己经磨得发毛。
“寒脉又怎样？”
他默念着昨夜的誓言，加快了脚步。
转过第七个巷口时，阴影里突然窜出六七个身影。
为首的汉子剃着板寸，左脸有道蜈蚣似的疤，正把烟蒂碾在青石板上：“林昭？”
林炤停下，后背贴上斑驳的砖墙。
他认出这是城南有名的混子赵虎，上个月在赌坊替林霸出头，打断过老周的腿。
“听说你要学武？”
赵虎叼着新点的烟，歪头笑，“学武得先交保护费啊。”
他身后的小喽啰跟着哄笑，有人晃了晃手里的木棍，在地上敲出“笃笃”的响。
林炤攥紧布包，指节发白：“我身上只有炊饼。”
“炊饼？”
赵虎突然收了笑，一步跨近，烟蒂几乎要烫到林昭的鼻尖，"林霸少爷昨天给了我五两银子，说你要是敢出远门...”他用烟杆挑起林昭的下吧，“打断一条腿，再送回林家。”
晨雾里飘来血锈味——是烟杆划破了林炤的皮肤。
系统面板突然在眼前炸开：检测到异种气血（人类邪修类），是否启动转化？
当前可融合次数：3/3林炤瞳孔微缩。
他想起昨夜系统说的“普通异种气血”，赵虎这种混子，大概就算为了习武自甘堕落，吸收邪灵异物，达到淬体境的。
“哥几个，动手！”
赵虎甩了烟杆，挥拳砸向林昭面门。
本能让林炤侧身，可寒脉带来的迟钝还是慢了半拍。
拳头擦着他耳侧砸在墙上，震得他耳膜嗡嗡响。
但在皮肤相触的刹那，他忽然看清了赵虎体内的气血流动——像团暗红色的乱麻，顺着接触点往自己体内钻。
“叮——吸收一阶邪修气血5%，淬体境一层进度+3%。”
林炤心跳如擂鼓。
他想起系统说的“转化效率随境界提升”，现在虽然慢，但...“废物还敢躲？”
另一个小喽啰从背后抱住他，胳膊勒得他肋骨生疼。
赵虎的拳头再次袭来，这次林炤没躲，硬扛着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叮——吸收12%，进度+8%。”
***辣的疼从腹部蔓延，可林昭却笑了。
他感觉有热流顺着血管往上窜，堵在寒脉里的冰碴子正簌簌碎裂。
“操，他是不是疯了？”
小喽啰松开手后退两步。
赵虎眯起眼，抄起地上的木棍：“老子让你笑！”
木棍带着风声劈下来时，林昭突然动了。
他抓住赵虎的手腕，借力一转——这是苏记武馆门口贴的《基础擒拿手》图解，他己学习了半个月。
“咔！”
不是骨头断裂的声音，是赵虎手腕上的铜铃铛被扯碎。
但林炤清楚地感觉到，那团暗红色的气血又涌进来了。
“叮——吸收20%，淬体境一层圆满，自动突破至二层！”
系统提示的瞬间，林炤的视野突然清晰了几分。
他看见赵虎额角的汗在晨雾里凝成细珠，看见小喽啰们握木棍的手在发抖，甚至听见街角卖豆浆的老妇掀开木桶盖的"吱呀"声。
“你...你什么时候...”赵虎后退两步，脸上的疤跟着抽搐。
林炤抹了把嘴角的血，往前一步。
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有力：“我学武，是为了不被人打断腿。”
最后动手的是那个最先抱住他的小喽啰。
他举着木棍从侧面偷袭，林炤却像早有准备似的侧身，反手扣住对方手腕，往自己怀里一带——这招是他对着破墙练了百遍的“卸力”。
小喽啰踉跄着撞向赵虎，两人一起摔进路边的菜筐。
烂菜叶糊了赵虎半张脸，他挣扎着要爬起来，却发现林昭正居高临下地盯着自己，眼神像淬过冰的刀。
“叮——三次融合完成，当前淬体二层（37%）。”
围观的人群不知何时围了一圈。
卖豆浆的老妇攥着铜勺喊：“造孽哦，这孩子被打成这样还能反杀？”
挑担的汉子摸着下巴：“看那手法，像是苏记的路子...”“都散了！”
清冽的女声像把刀劈开嘈杂。
林炤转头，看见苏青鲤站在巷口。
她穿着月白武服，束发的红绳在晨雾里格外醒目，手里还提着半卷未展开的《八极拳谱》。
“苏...苏姑娘。”
林炤喉咙发紧。
他想起前些日子在武馆外偷看她教拳的模样......容貌、武道境界，不愧为无双城的天之骄女！
苏青鲤没接话，目光扫过地上的小混混，最后落在林炤脸上。
她注意到他嘴角的血，还有眼底跳动的光：“什么时候学的擒拿手？”
“看...看武馆门口的图解。”
林炤低头，指甲掐进掌心。
以前林炤突破不了，只能多练一些公开的基础功法，以求突破。
苏青鲤蹲下来，指尖点了点他腹部的淤青：“淬体二阶能扛下淬体西阶的攻击，不简单。”
她起身时带起一阵风，吹得拳谱哗啦作响。
走吧，跟我进武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