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铜斑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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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烧镜墟的灰烬在晨光中泛起青铜色磷光。

镜鸾走过议政殿长廊时,铜化右臂的血管纹路正在吞噬晨曦——那些蜿蜒的金属脉络如同活物,将光线转化为刺痛神经的灼热能量。

当她的影子触碰到殿门铜钉,地面突然浮现七重倒影,每个影子脖颈都缠着带刺的星陨铜链。

"陛下,六位边陲都督***。

"铜舌史官的舌头己经焦黑大半,却仍用铜针将奏折钉在青铜柱上,"奏请即刻启动镜面融合。

"钉入瞬间,铜柱表面渗出脓液般的铜锈,在空中凝结成"天启将至"的西陆古文青垣的权杖在地面敲出青铜火星。

老祭司的白发间缠绕着新鲜铜丝,那是用昨夜焚烧的婚镜灰烬编织而成。

"诸公可知,"他挥动权杖折射出六位都督的虚影,"你们的瞳孔己染铜斑?

"光影交错间,三位重臣的眼眸闪过青绿色斑纹。

镜鸾的青铜右手突然不受控地抽搐——她在铜斑中看见细如发丝的液态铜虫游动。

赤璇的铜戒适时投射光谱分析:"铜斑含无面公的体液成分,纯度91.8%。

""妖言惑众!

"镇西都督拍案而起,案几上的青铜虎符突然液态化,化作毒蛇咬向其手腕。

当惨叫响起时,众人看清他的血管己完全青铜化,指节关节处凸起镜面碎片。

镜鸾的右臂纹路骤然发烫。

她徒手捏碎液态虎符的瞬间,金属毒液顺指尖渗入——这灼痛竟带来诡异的***,仿佛多年前亲手掐死叛徒时的战栗。

铜化面积蔓延至肩胛时,她看见更衣镜中的影凰正在被青铜发丝绞杀。

"陛下不可!

"玄螭的青铜面具崩开裂缝,溃烂的右脸渗出星陨铜液。

当他试图阻拦镜鸾继续吸收毒液时,衣袖滑落露出手腕——那里嵌着微型青铜镜,镜中映出夜卫营地下熔炉的场景。

赤璇突然将铜戒阵列插入地面。

108枚铜戒拼成炼金阵,将镇西都督的青铜化躯体包裹。

"92.3%同化率,"她舔舐着阵中升腾的铜雾,"足够改造成人傀核心了。

"议政殿铜门轰然闭合。

青垣的权杖碎镜在空中拼合,映出二十年前的雨夜:年轻祭司将匕首刺入初代大祭司心脏,用他的血浇灌星陨铜矿脉。

"诸公想要的真相,"他撕开祭袍,露出胸口的液态铜心脏,"在这里。

"镜鸾的青铜右手突然贯穿铜柱。

当金属撕裂声响起时,所有人看见柱体内嵌着三百枚瞳孔铜片——每个铜片都映出重臣私下觐见无面公的画面。

铜舌史官突然暴起,焦黑的舌头射向青垣,却在半空被玄螭的熔铜刀气蒸发。

"游戏该结束了。

"殿外传来铜锈乞丐的笑声。

那癫狂老者用铜绿手指在琉璃窗上绘画,完成的瞬间,整面宫墙显现出镜冢立体地图——地图上用脓血标注着"初代镇国镜碎片"的位置。

未时二刻,镜鸾站在初代女皇铜像前。

她的右臂己完全青铜化,金属纹路爬上脖颈,在铜链烙印处形成逆齿锁扣。

当触摸铜像基座的铭文时,那些文字突然流动重组,拼出影凰的警告:"青铜吞噬十三处关节之日,即是你我同殒之时。

"玄螭的溃烂面颊开始结晶化。

当他摘下面具清理脓液时,镜鸾从铜像瞳孔倒影中看见骇人真相——面具下的溃烂伤口深处,镶嵌着无面公赐予的青铜镜种子。

暴雨再临时分,赤璇的实验室传来爆鸣。

培养槽中三百具铜化胚胎同时睁眼,他们的瞳孔映出青铜人傀大军的行军路线。

而西境最新的急报此刻送达:七座边城百姓的瞳孔集体铜化,正在用星陨铜液浇筑"新镜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