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宗门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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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霆崖顶的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雷霆宗的青铜巨门在闪电中泛着森冷寒光。

六岁的雷天云跪在玄铁铸就的宗族大殿上,青石板渗出的寒气顺着膝盖往骨髓里钻。

他盯着自己异化的右手——本该缠绕蓝紫色电光的龙爪,此刻覆盖着暗红色鳞片,指节扭曲如野兽。

"暴龙武魂!

"二长老雷文龙的手指几乎戳到孩子鼻尖,"没有半分雷电之力,简首是玷污我雷霆宗的威名!

"在他身后十八盏雷光镜同时亮起,将男孩投在墙上的影子照得狰狞可怖。

独孤玲突然扑跪上前,银月笛在石板上磕出清脆声响。

"变异武魂未必不能修炼..."她颤抖着举起魂力检测珠,"您看这先天魂力明明有……""一级?

你在逗我们吗?

"西长老雷文森抬脚碾碎检测珠,镶着雷晶的靴底在石板上擦出焦痕,"正统子弟至少五级!

去年觉醒三级的旁支子弟,现在还在马厩铲粪!

"主座上的宗主雷元飞轻叩龙纹扶手,九枚魂环在身后明灭不定。

他望着蜷缩在母亲怀里的孩子,忽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暴雨夜——正是他亲手给十三岁的雷小虎种下雷霆印记,看着那个旁支少年在猎魂大赛中撕裂三头千年魂兽。

"宗主!

"雷文龙突然转身,"七年前雷小虎执意娶这个西尔小城的乐师,如今又生下了这个武魂变异的孩子,难道不该清理门户?

"雷元飞的龙爪虚影在扶手上捏出裂痕,殿外闷雷应和着封号斗罗的魂力波动。

雷文龙突然踏前一步,从魂导器中取出一截焦黑龙爪——断裂处缠绕的地蜥龙毒刺仍在渗出紫黑色液体。

"让你看清什么是真正的雷霆战龙!

"雷文森甩动雷光锁链,将男孩吊悬在半空。

当雷天云被迫望向那截可怖的遗骸时,雷文龙并指射出雷霆。

暗红血痂在电光中"滋滋"蒸腾,竟幻化出漫天雨幕。

焦黑龙爪在雷暴中舒展成虚影,重现六年前那场死局:雷小虎龙化的右臂贯入雷霆地蜥龙心脏,飞溅的兽血与暴雨交织成赤色帘幕。

虚影尽头,怀抱着襁褓的独孤玲正在兽群中踉跄奔逃。

"爹……"雷天云嘶哑的呼唤被锁链勒碎,雷光灼烧着他新生的暗红鳞片。

细密血珠顺着鳞缝渗出,在青石板上绽开一串墨梅似的印记。

雷文森狞笑着加重魂力输出:"还有更精彩的——""不要!

"独孤玲的银月笛突然发出月白色光芒,第三魂技"月华屏障"硬生生扛住第二道雷击。

她发髻散乱地护住儿子,颤抖的说道。

"小虎生前研究过武魂变异,他书房里……""乐师也配谈研究?

"雷文龙抬手唤出武魂真身,雷霆巨龙虚影将母子掀飞三丈远,"雷小虎若不是为救你这个累赘,怎么会死在狩魂森林!

"雷元飞霍然起身,龙吟声震落梁上积尘。

"依宗族律令,变异武魂若无法继承雷电属性……"黄金竖瞳扫过蜷缩的男孩,"当除去族谱姓名,永不得归宗。

"独孤玲突然发出凄厉笑声,月白色魂力在银月笛上流转。

"好个天下第一兽武魂宗门!

六年前小虎用命换你们猎取八万年魂环,如今他儿子连葬入祖坟的资格都没有?

"暴雨在此时倾盆而下,雷天云感觉体内有岩浆在奔涌。

暴龙武魂突然自主附体,暗红鳞片覆盖全身,却在十八盏雷光镜照射下发出焦糊味。

"取雷殛碑!

"雷文龙抬手结印,篆刻着宗门戒律的石碑轰然坠落。

两名弟子按住独孤玲手腕,她怀里的《魂兽图鉴》散落满地。

那是雷小虎生前常翻的书,边角还沾着狩魂森林的泥渍。

当雷电构成的"废"字烙入右肩时,雷天云咬破了嘴唇。

他看见母亲被雷光锁链捆在戒律碑上,银月笛的光泽暗淡了不少。

第二道雷印烙在胸口时,暴龙武魂发出不甘的咆哮,却只能在雷电中蜷缩成团。

"云儿……看着月亮……"独孤玲突然哼起西尔小调,银色魂力艰难地包裹住儿子。

她的左肩被雷火灼伤,却仍盯着暴雨中若隐若现的月轮,"娘的老家钟楼……每块砖都刻着星图……"雷元飞背过身去,龙纹披风在雷光中猎猎作响。

暴雨中的青铜门缓缓开启时,独孤玲的银月笛己布满细密裂痕。

雷文森站在百丈高的宗门台阶顶端冷笑:"西尔距此八百里,可别死在半路上。

"暗红鳞片在雨中逐渐剥落,雷天云在魂力震荡中苏醒。

他闻到母亲披风上的鸢尾花香,那是每个西尔女子出嫁时都要绣在嫁衣上的。

身后传来宗门弟子们的嗤笑和丢过来的几枚铜币。

"暴龙废物!

你只配去马戏团钻火圈!

快滚回你们的花匠城!

"青铜巨门在身后轰然闭合时,独孤玲踉跄着踩进一片被雨水浸透的鸢尾花田。

蓝紫色花朵在雷暴中成片倒伏,却仍有几株倔强地托着水珠绽放。

她染血的披风扫过花茎,沾着湿花瓣的浅金色发丝拂过儿子灼伤的鳞片。

三天后的落日森林边缘,独孤玲跪在溪边给儿子喂水。

"穿过这片森林……就能看到西尔钟楼了……"她指着远处隐约的尖顶,"你父亲曾说...那里的星图能指引迷途之人..."雷天云突然抓住母亲颤抖的手。

暗红色鳞片不知何时重新覆盖手臂,暴龙武魂竟在魂力枯竭时自动护主。

他看见母亲脖颈后的伤痕,正在往外渗血。

"娘,换我来背你走。

"六岁孩童背起虚弱的母亲,暴龙化的脚掌在泥地留下深坑。

他忽然想起穿越那日涌入的记忆:前世孤儿艰难生存的凄惨,以及饿死前屋外枯萎的鸢尾花;今生父亲书房里泛黄的《魂兽图鉴》,还有母亲每夜擦拭的、刻着西尔城徽的银月笛。

当冰魂草原上第一只百年风狼扑来时,独孤玲用最后魂力奏响安魂曲。

雷天云嘶吼着咬住魂兽咽喉,暗红鳞片第一次完整覆盖全身。

没有雷电之力,但暴龙獠牙撕开血肉的瞬间,他感受到魂力如岩浆般在经脉奔涌。

深夜,昏迷的独孤玲在儿子背上呢喃着,暴雨冲刷着他们来时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