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丝帕引风波,心机通房再作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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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数日,萧府的日子平静无波,却也寒凉如水。

江梦瑜晨昏定省,打理着老夫人拨下来的一些无关紧要的庶务,学着适应萧家少夫人的身份。

她如履薄冰,谨言慎行,试图在这深宅大院中寻得一隅安宁。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日午后,春阳尚好,江梦瑜在自己的院中小坐,小翠正为她新得的一盆春兰浇水。

院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未几,柳飘絮领着两个捧着布料的小丫鬟走了进来,面上依旧是那副恭顺柔弱的模样。

“少夫人安好。”

柳飘絮盈盈一拜,声音婉转,“老夫人前几日吩咐,说府里几位主子的春衫该添置了,让少夫人拿个主意,采买些新料子。

奴婢想着少夫人初来乍到,对府内用度或许不大清楚,便自作主张,先领了些往年常用的料子让少夫人过目,也好有个参考。”

她示意身后丫鬟将布料呈上。

几匹料子颜色质地皆属中乘,算不得差,但也绝非世家主母应有的体面。

江梦瑜目光扫过那些布料,心中了然。

柳飘絮这是拐弯抹角地试探她,甚至想给她下个套,若她选了过于奢华的,便可落下个“不知节俭”、“败家”的名声;若选了过于寒酸的,又失了萧府颜面,同样是错。

“有劳柳姑娘费心了。”

江梦瑜语气淡淡的,拿起一匹湖蓝色的杭绸细看,“这些料子倒也雅致。

不过,我瞧着祖母和几位长辈的衣料,向来是以苏绣锦缎为主,质地轻软,花样子也新巧。

这杭绸虽好,做些日常便服尚可,若要裁制见客的春衫,怕是略显单薄了些。”

柳飘絮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面上却愈发恭谦:“少夫人说的是。

只是……往年府里用度都有定例,苏绣锦缎价格不菲,若都用此等料子,怕是……怕是会超出预算不少。

大公子素来不喜奢靡,老夫人也时常教导我们要勤俭持家。”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几分“善意”的提醒:“奴婢也是为少夫人着想,免得到时候账房那边不好交代,惹大公子不快。”

小翠在一旁听得暗暗蹙眉,这柳飘絮,明摆着是想让小姐难堪。

江梦瑜却是不动声色,将那匹杭绸放下,端起茶盏,轻轻拨了拨浮叶,才缓缓开口:“柳姑娘此言差矣。

所谓勤俭,并非一味克扣。

衣料用度,当看人看场合。

祖母是国公府的诰命夫人,大公子是皇亲国戚,我江梦瑜虽不才,亦是太傅府嫡女,如今忝为萧家主母。

若因几匹衣料便畏首畏尾,岂不让外人看了笑话,道我们萧家连几件像样的春衫都置办不起?”

她放下茶盏,目光清凌凌地看向柳飘絮:“再者,好的料子耐穿,花样也经看,看似费钱,实则长远来看,反倒是节省。

若一味图便宜,衣衫不上身,或是穿一两回便旧了,那才是真正的浪费。

这个道理,想必柳姑娘也是明白的。”

柳飘絮被她一番话说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她原以为这位新少夫人不过是个空有美貌的草包,没想到竟这般伶牙俐齿,还颇有见地。

她强笑道:“少夫人教训的是,是奴婢短视了。

只是……奴婢方才去料子铺预定时,掌柜的推荐了几款新到的江南云锦,说是轻若无物,灿若云霞,只是价格也着实……令人咋舌。

奴婢想着,若少夫人喜欢,不妨……”江梦瑜心中冷笑,这才是她的真正目的,引诱自己去看那些昂贵的料子,一旦定了,便坐实了奢靡之名。

“哦?

江南云锦?”

江梦瑜故作好奇,“我倒也听闻过。

不过,眼下府中事务繁多,挑选衣料之事,也不急于一时。

柳姑娘,你今日这身衣裙瞧着倒很是素雅,料子也轻薄,想来也是个懂得挑选合宜衣物之人。”

她话锋一转,目光落在柳飘絮的袖口,那里,隐约露出了一角绣着精致兰草的丝帕。

那丝帕的质地,绝非普通丫鬟所用。

“说起来,”江梦瑜语气随意,仿佛只是闲聊,“我前几日整理嫁妆时,发现少了一方陪嫁的苏绣兰草手帕,那是我母亲亲手绣的,用了上好的雪缎,轻软异常,我一向珍爱。

也不知是何时遗失了,遍寻不见,着实有些心疼。”

柳飘絮闻言,脸色微不可察地一变,下意识地想将袖口掩藏,但江梦瑜的目光如有实质,让她不敢妄动。

江梦瑜像是没看见她的异样,继续道:“那手帕绣工精细,兰草栩栩如生,与寻常绣品大不相同。

柳姑娘见多识广,平日里又常在大公子和老夫人身边伺候,可见过什么特别的兰草绣品?”

柳飘絮心中一慌,她袖中的确藏着一方手帕,正是前几日她“无意”间从江梦瑜散落的嫁妆箱笼中顺手牵羊得来的。

那手帕质地上乘,绣工绝伦,她一见便爱不释手,想着江梦瑜初来乍到,丢了件小东西也未必会察觉。

谁知今日竟被她当面提起!

她强自镇定,勉强笑道:“少夫人说笑了,奴婢一个下人,哪有机会见识什么名贵绣品。

许是……许是少夫人记错了地方,回头仔细找找,兴许就找到了。”

“是吗?”

江梦瑜微微扬眉,端起茶盏,却不饮,目光幽幽地看着柳飘絮,“我倒是觉得,有些东西,若是喜欢,便会时时带在身边欣赏。

柳姑娘,你袖中那方手帕,可否借我一观?

瞧着眼熟得很。”

柳飘絮的脸“唰”地一下白了,手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袖。

小翠在一旁看得分明,心中暗道:小姐果然厉害!

这柳飘絮怕是要原形毕露了!

就在柳飘絮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之际,一个冷冽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在吵什么?”

萧南风一身玄色常服,负手走了进来,眉宇间带着几分不耐。

他方才从书房出来,便听到这边似乎有些争执。

柳飘絮一见萧南风,如同见了救命稻草,眼圈一红,泫然欲泣:“大公子!

您……您来了……”她几步抢到萧南风身前,带着哭腔道,“奴婢……奴婢该死,惹少夫人生气了。

少夫人说……说奴婢拿了她的手帕,可奴婢真的没有……”她那委屈至极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生出几分怜惜。

萧南风的目光扫过江梦瑜,又落在柳飘絮身上,眉头蹙得更紧:“手帕?

怎么回事?”

江梦瑜放下茶盏,站起身,神色平静无波:“夫君来得正好。

我方才与柳姑娘谈及衣料之事,偶然瞥见她袖中有一方手帕,与我丢失的一方陪嫁手帕极为相似,便想请她拿出来一辨真伪。

并无争吵。”

“相似?”

萧南风看向柳飘絮,“你袖中是何物?”

柳飘絮泪眼婆娑,从袖中取出一物,却并非手帕,而是一只小巧的荷包,上面绣着几朵寻常的梅花:“回大公子,奴婢袖中只有这个随身带的荷包,并无……并无少夫人所说的那种兰草手帕。”

她一边说,一边悄悄将那方惹祸的手帕往衣袖深处塞了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