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床欠费停药，速缴。"

我攥着扫把站在馊水桶前，看江海把五万奖金报名表扔进腐臭的汤里。

七年后同学会上，他当众播放我偷题的监控录像，却不知道我往他未婚妻的貂绒大衣里塞了定位器。

"求我，手术费现在到账。"

他扯开染血的衬衫时，锁骨下的刀疤和我妈临终抓出的血痕叠成同一个形状。

你会捡起那张沾满馊水的五万块报名表吗？

我捡了，还往泔水桶里倒了整个***。

1

食堂后厨的泔水桶永远泛着一层酸腐的油光。

我攥着扫把站在边上，看着江海拎起那碗几乎没动过的红烧肉。

他手腕一斜，油亮的肉块"啪嗒"一声砸进浑浊的汤水里，溅起的汁液沾到我鞋面上。

"让开。"

他声音懒洋洋的。

白球鞋碾过地上干涸的菜汤，鞋帮上烫金的logo晃得我眼睛疼。

我低头盯着自己发黄的校裤。

膝盖处磨破了，用同色的线歪歪扭扭缝了个补丁。

远处有人喊他："江海！竞赛班报名表赶紧交，五万奖金不想要了？"

他嗤笑一声，转身时校服袖子蹭过我肩膀。

薄荷混着雪松的香水味冲进鼻腔，我猛地后退半步，后背撞上冰凉的瓷砖墙。

泔水桶里的油花还在打转，我蹲下去擦地，指甲抠进瓷砖缝里的污垢。

裤兜里的二手手机突然震了震，屏幕裂得像蜘蛛网。

是医院的短信：36床欠费停药，速缴。

扫把"哐当"砸在地上。

我盯着那碗沉底的红烧肉，喉头动了动。

昨天我妈把最后半块肥肉夹进我碗里，说自己减肥。

她脚踝肿得穿不进鞋，还在夜市被城管追了三条街。

"喂。"

江海的声音去而复返。

我抬头时，他正把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