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春寒料峭，细雨绵绵。

梅长苏站在廊下，望着檐角滴落的雨珠出神。这雨已经下了整整三日，将整个金陵城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他伸手接住一滴雨水，冰凉刺骨，却让他想起十二年前的那场大雪。

"宗主。"黎纲快步走来，神色凝重，"出事了。"

梅长苏收回手，转身看向他："何事？"

"城南发现一具尸体，死者身上......"黎纲顿了顿，"发现了赤焰军的令牌。"

梅长苏瞳孔微缩，指尖微微颤抖。他闭了闭眼，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带我去看看。"

马车在雨中疾驰，车轮碾过青石板路，溅起一串水花。梅长苏靠在车厢内，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的玉笛。十二年了，赤焰军的令牌为何会突然出现？是有人刻意为之，还是......

"宗主，到了。"

梅长苏掀开车帘，雨幕中，一队官兵正在封锁现场。他戴上斗笠，跟着黎纲绕到后巷，从一扇隐蔽的小门进入。

尸体停放在一间偏房内，盖着白布。梅长苏掀开白布一角，瞳孔猛地收缩——死者的面容他再熟悉不过，正是当年赤焰军中的一名百夫长，王猛。

"验过了吗？"他低声问。

"验过了，死因是中毒。"黎纲递上一份验尸报告，"但奇怪的是，死者身上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似乎是自愿服毒。"

梅长苏仔细查看尸体，忽然注意到死者右手食指有一道极细的伤痕。他取出银针，轻轻挑开伤口，发现里面嵌着一粒极小的黑色颗粒。

"这是......"黎纲凑近细看。

"墨玉。"梅长苏神色凝重，"产自北境的墨玉，只有......"他没有说下去，但黎纲已经明白——只有当年的赤焰军高层才拥有这种墨玉。

雨声渐大，敲打着窗棂。梅长苏站在窗前，望着远处朦胧的宫墙。十二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鲜活的面容，那些未解的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