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大剧院的水晶吊灯将暖金色的光晕洒在三角钢琴上,我的指尖在黑白琴键间游走。
肖邦的《离别曲》像月光般流淌在寂静的空气中。
台下传来压抑的抽泣声,那些穿着高定礼服的贵妇们正用手帕轻拭眼角——
她们永远不会知道,这个戴着银色面具的钢琴家,正是五年前被宣告死亡的顾太太。
演出结束后,我在化妆间卸下假睫毛时,镜子里突然映出熟悉的轮廓。
深灰色西装勾勒出颀长身形,袖扣上的黑曜石在灯光下泛着冷光,顾泽言斜倚在门框上的姿态与记忆中分毫不差。
"艾琳娜小姐的琴声,总让我想起故人。"
他的声音裹着雪松香飘来,指节轻叩我卸在梳妆台上的面具,"尤其是弹到《月光》第三乐章时,右手小指会不自觉地蜷起——"
口红在我掌心折成两段。
2018年暴雨夜的那场争吵突然在耳畔炸响,沈念薇猩红的美甲划过我隆起的小腹,顾泽言攥着我的手腕说:
"晚晚你冷静点",
救护车顶灯在雨幕中旋转成血色光斑......
"顾先生认错人了。"我转身时裙摆扫落化妆刷,清脆的碎裂声里扬起细小的闪粉,
"您说的那位故人,不是五年前就葬身火海了吗?"
他瞳孔骤然收缩,腕表磕在梳妆台上发出闷响。
我看着他喉结滚动着咽下所有追问,突然想起那个被送上救护车的夜晚,也是这样看着他站在ICU玻璃窗外,握着沈念薇的手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
走廊传来高跟鞋的脆响,我抓起貂绒披肩快步走向安全通道。
电梯门即将闭合的瞬间,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强行扒开缝隙,江牧云身上淡淡的松烟墨香将我笼罩。
"又在玩火。"他摘下我的面具,指腹擦掉唇角晕开的口红。
暗红色痕迹在他冷白肤色上蜿蜒如血,
"顾氏正在竞标西海岸的地产项目,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