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槐树村一案后,我在靖安县仵作的职位上干得越发顺心。大家都说我秦桐年纪轻轻就破获了那样邪门的案子,将来必定前途无量。只是每每听到这样的夸赞,我心中总会泛起一丝不安。那株在深坑中新生的槐树幼苗,始终萦绕在我的梦魇之中。
六月的夜晚,闷热难耐。我正在灯下翻看近期的验尸记录,特别是关于城东一带的几起离奇命案。三年前,德昌纸坊后山发现一具无名女尸,全身呈现诡异的惨白色,像是被抽干了所有血液。两年前,纸坊的一个女工离奇失踪,只在晒场上留下一双绣鞋。而最近半年,更有不少村民声称在深夜看到成群的"纸人"在纸坊周围游荡。
正当我试图在这些案件中寻找某种联系时,突然听见一阵微弱的敲门声。抬头看了看门口挂着的铜铃,奇怪的是铃铛纹丝不动,仿佛外头根本没人敲门。
"谁?"我问了一声,没人应答。
走到门前,我清楚地听见门外有轻微的"沙沙"声,像是什么东西在地上摩擦。透过猫眼向外看去,月光下依稀可见一个瘦小的身影。那人低着头,穿着一身灰白色的衣裳,看不清面容。更奇怪的是,她站立的地方竟然没有投下任何影子。
"请问找谁?"我又问了一遍,同时注意到铜铃下挂着的辟邪符纸正无风自动。
那人影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惨白的脸。是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少女,皮肤苍白如纸,双眼紧闭。她的嘴唇蠕动了几下,发出沙哑的声音:"秦...仵作...救救...我妹妹......"
我一时不知是该开门还是拒绝。经历过槐树村的诡异案件后,我深知这世上确实存在难以解释的事物。但眼前这个没有影子的少女,显然已经不是活人。然而,作为一名仵作,我有责任查明每一个可疑的死亡案件。
当我犹豫的时候,少女突然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没有眼白的纯黑眼眸,深邃得像两口枯井。她的嘴唇张开,发出一声悲切的哀求:"求求你...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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